“全身上下骨折多达七处、错位也有两处,其中三处为重度骨折,此外病人还有轻微的颅骨骨折和脑震荡。”看到安禾走过来,一旁的医生急忙对她汇报检查结果。
每听一句,安禾的心就往下沉几分,她接过小护士递过来的病历,又瞥了眼那人的肩章与制服,眼波微漾,安禾的内心已经了然。
怪不得这么拼命……敢情是中国陆军特种大队的中队长,二杠一的少校同志。
安禾的视线落到眼前那人英挺的眉眼之上。此刻,他宽阔饱满的额头上正盘桓着一层细密的薄汗,峰峦一般高挺笔直的鼻梁上也沁出了晶亮的汗珠。薄刃般的唇片紧紧地呡成一条细线,孱弱苍白而泛着淡青色的脸色却让一旁的医生护士们看了也止不住的揪心。
特种兵……安禾在内心里低低地呓语,在默念那三个字的同时,心头却骤然收紧,不期然地划过一丝灼热的疼痛。
“安医生……”一旁的医师轻轻唤了声兀自出神的安禾。
“抱歉……”安禾迅速回神,向众人做了个手势后她开始动作利落地为病床上的伤员接骨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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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了整整一个上午,午后时分,病床上的许尉终于悠悠转醒。
“老大,你醒了!”队里代号为“狂风”的年轻士兵激动地扑到床前。
“嘶……你姥姥的!!!”被狂风那大块头那么一扑,许尉疼得倒抽了口凉气:“兔崽子没轻没重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多沉?找抽是不?!”
狂风闻言“刷——”地弹到三尺开外,挠着头嘿嘿开口笑了两声道:“老大,你看我这不鸡冻了吗……话说这场仗赢得可真漂亮!你最后包抄小路只身毙掉他整个侦察连那段儿真是太他娘的解恨了!您是没看到,赵团长那脸黑得……跟糊了锅底灰似的!”
“滚蛋!”许尉俊眉一敛,脸色却似是沉了几分:“还不是你们组!净给我丢人!都毫发无伤地坚持到最后了,竟然能中了侦察连的伏击!打了场那么操蛋的仗,你小子现在还敢在我这儿手舞足蹈,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回去一人十组俯卧撑,一星期的五公里越野,少一里地老子把你们毛给拔喽!”
“是!!”狂风收起先前的嬉皮笑脸,对着许尉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不过……”许尉神色略缓,英气的薄唇微弯,脸上瞬时盈了个笑:“总体来讲表现比去年进步不少,通知全队今晚加餐,餐费从我伙食费里扣!”
“是!!”狂风一咧嘴,雄浑的大嗓门瞬时惊飞了病房外面窗沿上停着的一排小麻雀。
“医院里禁止大声喧哗。”一个清澈动听却带着些许冷意的女声淡淡响起。
许尉抬眼,正对上身着白大褂方才进门的安禾。
“有那个精神劲儿侃大山还不如留着力气养精蓄锐早点儿出院!”安禾的口气似乎并不那么客气。
“医生,我们队长情况怎么样了?”见到“专业人士”出面,狂风的态度立时恭敬了不少。
“骨折错位脑震荡样样来,不仅名目众多,数量也很可观。”安禾一手拿着病历簿一手抄着兜:“你说他能好哪去?!”
“啊?这么严重?!”狂风顿时有点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