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一只耗子串了出来
是只色耗子!
一门心思地向往某人裙子里钻。
“啊!”馨悦惊呼道,哪里知道这不叫不要紧,一叫可把大叔惹火了,他冲过来,一把揪住馨悦的头发,长长的刀就那么架在了玉颈上。
17年来第一次感到死亡离自己是那样的逼近,颈脖被刀刃接触的感觉就像一张纸放在火焰上似的,随时有可能被烧得一干二净。
“你要再给我乱叫,就让你脑袋搬家!”大叔恶狠狠地说道,握着刀柄的大手青筋爆涨,通红的眼睛充满了杀意,恍如来自地狱的魔王。
同一时间,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大叔松开馨悦,转身便向墙角跑去,原来那暗处竟有一张矮矮的小床,床上躺着个青年。
“好热好热!咳咳!”青年含糊不清地说着,偏过头向地上吐了一口痰,馨悦发现那痰竟是铁锈色的。
大叔温柔地给青年盖好被单,用另一条毛毯将伸出来的手臂遮住,那条手臂的上半部分缠满了绷带,斑斑点点地血迹浸透出来,显然是受了重伤。
馨悦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剧烈地起伏,小脸旁的丝丝长发早被冷汗粘在了一起。柱子边的夏炎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墙角。
小床竟是用砖块垒起来的,下面是空心,放着许多燃尽后还带着余温的煤块,使得纵使在这瑟瑟寒风的夜里,小床上依然温暖如春。
那躺着的青年,看不清模样,但从他沉重的呼吸声可以断定是个男的,年龄也就20上下吧。
只见大叔蹲下身子,用刀把床下的煤块拨了拨,取出将要熄灭的,然后把一旁小炉子里的燃得旺旺的煤块选出一些,塞到床下。大叔拍拍裤子,站起身,把青年额头上的毛巾取了下来,放在水盆里洗了有洗,再拧干了重新放回去。
做完这些后,大叔长长地叹了口气,又靠墙坐下,手里把玩着那把长刀。
大叔无微不至的关怀,引来了馨悦的好奇,开始仔细端详起青年来,只见他长得眉目清秀,典型的奶油小生样,原本应该俊俏的脸上此刻却是毫无血色,犹如白纸一般,痛苦地扭曲着。
青年刚才明明喊热,此刻却又打着哆嗦拉了拉被单。这个细节让馨悦陷入了沉思,她早就已经忘了自己是在什么样的处境之下。
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咳嗽,发烧,痰里还带血根据多年饱读医书的经验,馨悦断定,青年痪的是肺炎!回想他那只流血不止的手臂和苍白的脸颊,馨悦推测青年可能还有失血性贫血,后者多半是导致肺炎的直接原因。
得了这么重的病,不去医院,竟缩在这么破败不堪的地方,万一恶坏了怎么办啊!看着剧烈的喘息的病人,馨悦感到一阵揪心的痛,他一定正咬紧牙关忍受着苦楚吧,好可怜!
大叔放下长刀,摸出了香烟,眨眼之间,伴随着“喀嚓”一声,一股淡蓝色小火焰冉冉升起。大叔正要点着香烟,却听见一个愤怒的娇呼声:
“不许抽烟!要抽出去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