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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要不要()(指J//啃)(1 / 1)

天渐渐黑下来,徐枚文把自己收拾好,同时也感觉精气神又重新回来了,胃痛就是这样,一会儿一会儿的,过了就又没感觉了。

徐枚文站起来四处环顾了一番,自觉地去把碗洗了。

即使已经好好打扫过了,但徐年炽还是坐在离呕吐物最远的沙发一角缩着。

灯柔和地亮着,间歇着响起书页翻动时哗啦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显得温润无比。

徐枚文甩甩手上的水珠,隔着一段距离看徐年炽,厨房和沙发背着,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徐年炽毛绒绒的一颗脑袋。

或许是出于嫌弃,徐年炽今天的澡洗了格外的久,他好不容易才从浴室里走出来坐到沙发上去,此时正套着一件宽大的短袖翻手里的书。

察觉到徐枚文的走近,徐年炽向后仰头去看他,说,“你什么时候回去?衣服可以直接穿走,不用还我。”

反正本来也是你买的。

也许是因为刚刚被热水蒸泡过,徐年炽的脸颊还红扑扑的。

“你干嘛不在自己房间待着?”

徐枚文站在他背后,垂头盯着他,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

徐年炽盯着他,说,“你在说什么?我自己的房子我还不能在客厅待了?你管的再宽也不能这么宽吧。太平洋警察。”

徐枚文闭上嘴巴,走近一些,从后面伸手圈上徐年炽的下巴,捧住他的脸,微微俯身,说,“我没有在管你。”

温热的鼻息在面部游走,徐年炽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那你就”

话还没说完,徐年炽猛地伸出一只手捂在徐枚文越靠越近的脸上,使了一些力气推拒着,“呃,那你就回去吧,还没歇够吗。”

徐枚文感受着脸上的手,想了想,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啊!”徐年炽惊地立马把手收走,徐枚文抓住逃跑的手腕,一手在下巴上稍微用力,徐年炽的脸被迫再仰起些,一个不太温柔的吻落了下来。

“唔”

这个姿势让徐年炽呼吸不畅,本来这样倒着脑袋就容易晕乎乎。人最好还是遵循重力。

吻了多久?不知道,徐年炽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

徐枚文稍微离开一些,看着徐年炽更加酡红的脸颊,和因为憋气而显得有些涣散的眼神。

“你接吻怎么不闭眼睛啊?”

徐枚文伸手捏了捏徐年炽的脸,说。

“呃,滚”徐年炽抓住徐枚文的手,气息微弱的说。

徐枚文“嗯”了一声,长腿一迈,从沙发背上翻过去面对着徐年炽,徐年炽擦了擦嘴,目光紧紧地跟随着他的动作,流露出一丝警告的意味。

徐枚文在徐年炽的视线中不紧不慢,抽走他的书,然后欺身上去,用身体笼罩住徐年炽。

徐年炽不得不朝沙发一侧的扶手仰躺下去以隔开距离,眼看着徐枚文捉住自己的双手,那张秀气又漂亮的脸蛋在眼前不断放大。

徐枚文从小就是一副清秀又薄情的长相,恬淡的眉毛,上挑的眼眸,眼珠总是水汪汪的。小时候总被人认成女孩儿。

现在也很好看,但是五官都更锐气了。

徐年炽在危机里突然出神地想,其实徐枚文应该比自己更适合留长些的头发。

徐枚文再次吻上去,开始小狗似的舔他的嘴唇,把徐年炽的嘴巴舔的湿漉漉,然后探进去,放任自己的舌头去纠缠徐年炽的舌头。

“呃!”徐年炽突然剧烈地抖了一下,震惊地瞳孔都放大了,忍不住发出声音,挣扎着更往后倒去。

“你什么毛病?干嘛咬人?”

徐枚文松开他的手,身体却俯身凑近些,徐枚文把脸凑到徐枚文面前,隔的很近,看见徐年炽的眼睛水光潋滟的,平日里总是一副很无情又凶巴巴的模样,此时此刻却总看着有些可怜。

徐枚文伸手卡住徐年炽的下巴,把食指和中指都伸进徐年炽的嘴里,修长的指节到处碾压着徐年炽的口腔内壁,又按住他的虎牙摩挲。

语气里有点儿委屈,他小声说,“你先咬我我才咬你的,哥哥。”

徐年炽伸手抓住徐枚文的手腕,不让他的手继续深入或者乱动。

但是手腕扯不动,手指也还是自由,口水无法抑制地淌了出来,说不出清晰的话,这个时候也不想说话,总感觉很狼狈。只能在被塞住嘴的时候微微抬眼,尽可能凶狠地盯着对方。

于是徐年炽开始用舌头去推拒徐枚文的手指。

但是徐枚文看起来没有要把手指拿走的意思,他随着徐年炽的舌头动作,然后夹住,看着徐年炽因为收不回舌头而流出更多涎水,和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还是害羞而涨红的脸和正瞪着自己的眼睛,只觉得兴奋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徐枚文终于把手指抽出来,上面还湿淋淋的沾着口水,徐年炽终于得救,他喘了几口气,放开抓着徐枚文手腕的手,翻身去摸不远处的卫生纸。

还没碰到纸盒,徐枚文抓住他,掐着徐年炽的腰往上一提,好让他支起身子坐在自己身上,然后用那只刚刚伸到嘴里去的手抚上徐年炽的脸颊,“可不可以不咬我。”

徐年炽被紧紧搂住,双手被叠起来贴在徐枚文的胸前。

口水沾到脸上让他有点儿气恼,双手被束缚住动弹不得也让他感觉到十分不满。

一只手绕到后面伸进他的衣服,一只手往前抚上去,衣服被撩起来,露出白皙的身体和粉嫩的乳头。

先捏着他的脊柱摩挲,再缓慢地张开整个手掌,揉在他的腰间,感受他的战栗。

再把手指探上去,用指间夹住粉色的挺立,不断揉动,把他小小的乳揉在一起。

徐年炽瘦归瘦,但是胸和屁股却意外地有肉,大概是因为不爱运动,到处都软绵绵的,小腹平坦滑嫩,身上白花花一片,连体毛也几乎没有,徐年炽说是遗传,他妈妈也天生没有腋毛。

直到徐年炽开始喘气,放在胸前的手开始使劲地推拒,徐枚文就用沾着口水的那只手没过裤腰,向下探去。

徐年炽深吸一口气,努力往后仰倒一些,抽出自己的手,“不要”

徐枚文说,“什么不要?”然后就伸进去。

“呃嗯啊。”徐年炽哽着一口气,仰起头。

徐枚文手指修长,一探进去就开始四处按压,徐年炽想躲开,但是整个重量都压在徐枚文的手指上,他没有力气,站不起来。

等徐年炽哼哼了几声,徐枚文就放进第二根,朝着那一块摸起来凸起的地方按压。

“啊!不行,不行不行。”

徐年炽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他往前蹭,几乎整个人要钻进徐枚文怀里,以躲避徐年炽的手指。

“别不行。”徐枚文稍微仰起头,隔着布料含住徐年炽的乳头,又吸又咬的,很快就浸湿了这件单薄的短袖。

徐年炽又弓起身子,于是又坐进去更多,他只好难耐地哼,让徐枚文拿出去。

徐枚文才不拿出去,他一边动着手指,一边看徐年炽混乱不清的表情,觉得自己看着徐年炽这副迷乱的模样就能射。

直到徐年炽剧烈抖了抖,射在了徐枚文的小腹上,迷迷蒙蒙地半睁着眼睛,徐枚文才停下。

“还是很厉害嘛哥哥。”徐枚文笑起来,打趣着说。

徐年炽不想理他,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喘息。

徐枚文把徐年炽压倒,脱下了徐年炽的裤子。

徐年炽睁开眼睛,抬手掐住徐枚文凑过来的脸,声音还有点不稳,他气喘吁吁,说,“不行。”

徐枚文解开拉链,早已挺立的粗大就在入口处不断磨蹭。

徐年炽抖着,说,“别放进去。”

“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跨进这房子一步。”

徐枚文不说话,徐年炽软绵绵地躺在那里,却说着这么绝情的话。

但是双手压着徐年炽打颤的双腿打开他,不让他合拢,看着面前一览无余的风景,和明明就还在翕动的入口,他咽了一下口水。

徐枚文听见吸气的声音,开口说,“我知道了。好了,我不会进去,你不喜欢我就不弄。”

“我不喜欢!”徐年炽拍他的手,试图把他的手从自己的大腿上挪开。

徐枚文撑在徐年炽身上,看着徐年炽通红的脸,亲了亲他,开始自己上下撸了起来。

徐年炽沉默几秒钟,往下瞥一眼,说,“好恶心。”

徐枚文不回话,只自顾自动作着。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只能听见水声和粗重的喘气声。

感觉快要到了,徐枚文在徐年炽的惊喘中伸手抓住了徐年炽的,一起撸动了起来。

徐年炽抓着徐枚文的头发,眯起眼睛,“呵你,你真的,嗯”

两个人一起射出来,徐枚文也松了手,整个人趴在徐年炽身上。

“滚,好重。”

徐枚文闭上眼,不动。

徐年炽歇了歇,缓了缓力气,然后突然伸手环在徐枚文的脖颈上。

徐枚文猛地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剧痛,睁开眼,徐年炽正狠狠地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脸来。

徐年炽用空着的那只手掐住徐枚文的脖子,眼睛还红着,他从上方望过来,盯着徐枚文的眼睛,说,“走开。”

徐枚文感觉头皮被扯得生疼,闷哼一声,这才把撑起身子,往后坐在了沙发上,举到耳边摆了个投降的姿势。

徐年炽也爬起来,这才奖励似的拍了拍徐枚文的脸,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你自己走,我要去睡觉了。”

下去的时候腿还有点打颤,徐年炽只穿着上衣,堪堪能遮住小半屁股,刚刚徐枚文射出来的还粘在他小腹上,现在他一动作,丝丝缕缕的黏液就落下来。

徐年炽走掉了。徐枚文坐在原地,沉默地看徐年炽离开,也扯了扯自己乱糟糟的衣服。

又坐了一会儿,就听见了洗澡的水声。

直到水声停止,徐枚文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徐枚文大声说,“给我件衣服呗。”

于是卧室门开了一下,里面扔出一件白t,又关上。

徐枚文换上衣服,说,“哥哥,那我走了啊。”

没人理他。

他打开门,跨了出去,更大声地说,“我下次还会来的!”

门关上了。

徐年炽躺在卧室里的小躺椅上,戴着降噪耳机,正在看手机里的纯享版小狗吃播。

听到关门的声音,徐年炽这才打开微信,眼看着汪远发了十三条消息过来。

徐年炽索性拨了电话过去。

“小远,没事没事,是徐枚文来接我了,他找人打扫过房子了,我就先回来了。”

“嗯,我明天就来带走我的猫儿子嘿嘿。”

“嗯?梁镇已经回来了,那不是刚刚好,过几天请你们俩吃饭,好兄弟一辈子!”

又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挂断电话,徐年炽翻身呈大字型把自己摆在床上。

明天再出去逛个超市买点东西吧。

不然总感觉家里空空的。

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放空了一会儿,他突然翻身拿起手机,把汪远拍的那张他和猫们其乐融融的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壁纸。

第二天起来,外面的太阳实在太耀眼。

结果因为实在怕热,还是在家里闷了一整天,看看电影玩玩手机,很快就到了傍晚七点左右。

温度稍稍低了些,想着刚好错过了就餐高峰期,也许可以不排队就吃上饭,徐年炽终于决定出门。

先吃饭,再去接猫。

他套了一件薄薄的卫衣,结果刚一走到小区外,就在被低估了的一阵春风里感受到了凉意。

啊,什么奇怪的昼夜温差。

实在懒得再多走一段路,徐年炽只好忍住回去换衣服的想法,把整个手都缩进袖子里,然后往离家不远的那家商场里走去。

吃龙虾,吃龙虾,我今天一定要吃到龙虾。

这样想着,徐年炽走进了一间连装修都红通通的餐厅。

把手机靠在装餐巾纸的盒子上放电影,徐年炽两只手飞速动作,正愉快地剥着心心念念的小龙虾。

吃的不亦乐乎,突然,一阵黑影笼罩住他面前大部分光线,徐年炽等了好一会儿那黑影还在,他疑惑地把视线从手机上抽离出来,抬头。

“年礼?”

看见眼前的人,徐年炽短暂地诧异了一瞬。

“是我,哥哥。”

虞乐好像很紧张似的,手指正绞着一点儿衣角,回应道。

“来这儿吃饭?我记得你家都离这儿很远啊。”

徐年炽瞥了一眼虞乐,又低头接着剥虾。

“同事说这个商场新开了一家香水店,想让我也来一起逛一下,就顺便在这儿吃饭了。”

“噢,那”

徐年炽被打断。

“虞乐,你朋友吗?我好了,咱们走吗?”

一个女生走过来,看见站在别人餐桌前的虞乐,问道。

“不是这,这是我哥哥。”

虞乐看起来更紧张了。

徐年炽看着他这么个大高个人做出这么一副扭捏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噢,是吗,你说的去挪威旅游的那个。”

女生了然般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嗯,那你和辉哥他们走吧,我待会儿就直接回家了。”

“好,那我先走了。”

“唔,我们公司的同事今晚在这儿聚餐”

送走了女生,虞乐走到徐年炽对面的空座位上坐下。

“好,那你们玩儿的愉快。”

徐年炽继续吃着虾。

“不是,他们已经要去找地方唱歌了,我不去。”

“哦。”徐年炽抬头看他,挑了挑眉,“不喜欢?”

“不是,哥哥,终于见到你了,我很开心。我知道你回来了,但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说着,虞乐从桌子下的小抽屉里又拿出一副透明塑料手套戴在手上,把徐年炽面前那剩下的一大盘还没剥壳的虾移到自己面前,然后把剥好的虾肉放到食盘里。

我明明没有通知他们,一个二个从哪里知道的我回来了。

徐年炽想着,把手套摘掉,又把亮起的手机屏摁掉,专注地盯着对面的人。

但虞乐不反应,好像没注意到这束炽热的视线,只继续专注着手上剥虾的动作。

“年礼。”徐年炽开口。

“我在。哥哥。”

“昨天徐枚文来找过我,他从汪远那里接我回来的。”

虞乐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又马上继续,说,“嗯,毕竟他也是哥哥的弟弟嘛,关心哥哥也很正常。”

“是吗?”

徐年炽站起身,说了句“我吃饱了”,然后拿过桌上的手机揣在兜里,往外走去。

虞乐赶忙扯下手套,追上去抓住徐年炽,急急忙忙地说,“等一下。”

徐年炽说,“什么事?”

虞乐松开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徐年炽,“外面有点冷。”

“不用,我家离这儿很近。”

徐年炽摆摆手,退后一步。

“哥哥!”

虞乐突然瞪圆了眼睛,一副既委屈又觉得不可思议的神情,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虞乐握着衣服,下一秒眼泪滚落在脸颊上,“呜,讨厌到宁愿自己感冒也不想要穿我的衣服。”

徐年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眼泪给震慑住,他说,“呃,那倒不至于”

虞乐向徐年炽走近,惹得徐年炽又退了几步以隔开二人的距离,直到被抵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虞乐瘪着嘴淌着泪,狠狠地把衣服塞进徐年炽怀里让他抱住,抽抽搭搭地说,“徐枚文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

徐年炽呆呆地抓着衣服,还没想好说什么,虞乐就飞快地凑近,用力舔他的嘴唇,把舌头挤进去,吻的徐年炽直哼哼,脑子也变得一团浆糊。

等到虞乐微微分开,徐年炽才恍然醒神,捂住自己的嘴,震惊地说,“大哥,这是在商场里,你别”

虞乐掰开他的手,拉到嘴边来又侧过头亲了一口,说,“你不挺享受的吗?哥哥,不认识的路人的感受也比我重要吗?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地位吗?”

徐年炽想用劲抽回手,却抽不动,他说,“这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这只是素质问题。”

虞乐根本不听,他又贴的更近些,伸手梳起徐年炽的刘海。

“不是,但是你啊啊啊啊不许掀我的刘海也不许亲我的额头!”

“哥哥把衣服穿回去吧,明天白天要上班,我晚上来你家拿。”

说完,又趁着徐年炽发懵的时候凑近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就跑走了。

徐年炽摸着嘴,目送着虞乐轻快地跑走的身影,反省自己怎么又不小心被那小子的眼泪给欺骗了。

徐年炽在几个捂着嘴偷笑着路过的女生的注视下无声地痛斥了一番这当众亲嘴的不良行径。

终于回到家里,他把今天买的日用品拿出来摆放好,又下楼,自己开车去汪远家把猫猫们都接了回来,看着两只大猫在家里左看看右晃晃,找到了之前熟悉的小窝躺进去,徐年炽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幸福。

这种只有在自己家才能感受到的静谧与安心。

又跑到沙发上蜷起来,一手摸着猫猫头,随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本卡了书签的书翻看起来。

看书的好处是说不完的,但是此刻他最明显的感受就是,安神的效果还是挺强的。

灯光幽幽的,书里的文字比日头正盛时缺水的老树的干树皮还要枯燥,他在这乏味的字句间忘掉了忧思,伴随着同样睡着的猫打呼噜的声音,昏昏然地,也睡了过去。

阳光大剌剌地从客厅里的落地窗照进来。

徐年炽被晃得眯了眯眼睛,刚刚清醒一点儿就感觉肩膀后颈一块儿痛的山崩地裂,他给自己按了好久,跑去拿了个筋膜枪来突突了几下。

在沙发上睡觉果然不舒服,尤其是在他还没调整好睡姿的时候就不小心睡着了。

整理完自己,徐年炽站在那偌大的落地窗前接受朝阳的洗礼。

让阳气充满自己的身体!

充满朝气地喂完猫吸完猫,两只猫都黏糊糊地打呼噜,徐年炽怀揣着愉悦的心情出门了。

早餐店里,热情的大娘端上来一笼肉包和一碗瘦肉粥,放下后亲昵的拍了拍徐年炽的肩膀,“小徐!好久没见着你了,干啥去了啊。”

徐年炽的筷子戳进一个包子里,人被拍地直晃,他抬起脸温柔地笑着说,“我出去旅游啦。昨天才回来呢。”

“旅游?旅游好啊,年轻人就是要多出去见见世面。等到了我们这把年纪,要顾着店,还要带孙女孙子,哪里能自在的走掉去玩喔”

大娘感慨一句,又听见“要两笼饺子”的吆喝声,只又对徐年炽说,“你慢慢儿吃哈”,就转身继续忙去了。

徐年炽坐在脸朝店门口的方向,他喜欢一边吃东西一边盯着店外的街道。这感觉就像在看电视,只不过没什么特定的剧情。硬要说的话,就是那种描绘都市生活的无旁白纪录片吧。

早上的人流量很大,来来往往的人大都都显得有点儿匆忙,尤其是年轻人,脸上的疲态仿佛昨晚被什么鬼抓住吸过了精气,无论是自己开车的还是骑电瓶车的开共享单车的,总之个个都面容冷峻,不苟言笑,都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只顾着赶路。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观察别人,徐年炽也不知道,他只在一旁默默地看,四处去听,然后再写到本子上,随手附上一点儿自己的感想,或许这也是用来和世界沟通的一种方式,即使闭着嘴,也和这世界有了其他联系。

一开始只自己写自己看,后来就开始在网上写,明明觉得写得很烂,都是些无聊的人物,无聊的故事,大部分时候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流水账,但看的人却越来越多。

大家都觉得他是个热爱生活的人,把日子过的浪漫又诗意,都憧憬着能像他一样,慢下来好好感受生活好好过日子。

日子到底过的怎么样呢?他不知道怎么去定义生活中的好与坏,但他还是会在给在春节前后路过的一盏红灯笼写一首小诗。

因为小小一盏灯笼居然可以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还可以旋转,还可以放音乐,原来传统也可以这么赛博朋克,这真的很神奇。

包子都进到了胃里,他把乱成一团越飘越远的思绪都卷起来装进小口袋里,好好地擦了嘴,走出门去挥挥手,坐到了出租车上去。

前台小姐看着一位扎着小辫的长发帅哥迎面走来,不禁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才让话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徐年炽对她笑笑,手指在台面上敲了敲,说,“找你们左总。”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于是前台拿起电话筒,“不好意思先生,你先去旁边坐一坐,我帮您打电话问一下。”

“好的,谢谢你。”

徐年炽就哒哒地跑到旁边的皮沙发上坐下了。

不一会儿,一位戴着白手套穿着黑西装的人走过来,“徐先生您好,我是左总的助手,左总让我下来接您。”

徐年炽仔细地看了看他,虽然穿得一本正经,但脸却长得很稚嫩,气质看着像大学生,徐年炽不禁挑了挑眉,说声“谢谢”,就站起身跟着他走了。

“这人真的长得好漂亮”刚刚接待徐年炽的女生悄悄给了旁边的同事一个肘击,小声地兴奋道。

“左总,徐先生到了。”

听见敲门的声音,左鸣从办公桌上大大小小的文件堆里抬头,“好,进来吧。”

那个黑西装输了密码,门开之后,他对徐年炽做出请进的手势。

徐年炽在门口站住,问,“你不进去吗?你不是他助手吗?”

“徐先生,助理有另外的办公室,左先生没吩咐的时候我们一般不去打扰他。”黑西装低着头,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说道。

“好,辛苦你了。”徐年炽在门口站住,远远地望向左鸣。

左鸣看着站在门口的徐年炽,不禁笑了起来,“小炽。”

徐年炽走进去,站在左鸣的办公桌前,“很忙吗左总。”

左鸣也从座位上站起身,“什么事儿能比见你还重要?坐下吧。”

于是徐年炽就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去。

徐年炽刚刚坐住就瘫了下去,阖着眼睛,听着左鸣绕远又走近的声音,说,“别给我倒茶,不想喝。”

左鸣蹲在他面前,拍拍他的脸,说,“知道。睁眼,这个给你。”

徐年炽睁开眼,桌上放着一杯奶茶。

“”

“总感觉在这么高档的办公室里出现奶茶这件事有点儿好笑。”

左鸣站起来,笑笑,说,“是吗?专门给你点的外卖。”

徐年炽对着左鸣眨眨眼,“好吧。”于是拿过那杯奶茶,呲溜呲溜喝了起来。

“小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年炽吸着奶茶,把嘴里的那一口芋泥哽了下去,回答道,“嗯,大概三天前吧。”

左鸣垂着脑袋,手指在自己的茶杯杯口摩擦,他轻声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徐年炽笑起来,“那怎么行,我还得回来分遗产呢。”

左鸣放下茶杯,凑近他,揉揉他的头,“小炽,这几年你辛苦了。”

徐年炽拍开他的手,“不辛苦,过日子嘛。”

说完,徐年炽放下奶茶,又说,“我发给你的东西你看了吧?”

左鸣依靠着沙发背,说,“看了,你去我办公桌上把平板拿过来吧。”

徐年炽白他一眼,“我不要,你自己去拿。”

“好吧。”说罢,左鸣却没有动作。

“那你行动起来呀。”徐年炽也撑在沙发上和他对视,“就走几步的事。”

“小炽,我很想你。”左鸣突然说。

徐年炽眯起眼睛,伸手在左鸣下巴上挠了挠,“哈,那真是辛苦你了。”

左鸣抓住他的手腕,“你来和我一起生活好不好,不要再一个人了。”

徐年炽顺着被抓的手腕,翻身跨坐在左鸣身上,另一只手捏了捏左鸣的耳朵,发出一声轻哼,说,“你们男人都爱说大话。”

“上次说的事,我已经弄好了,就等你过目了。”左鸣怕他坐不稳,伸手搂着他,说。

徐年炽又翻身往后一躺,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脑后的啾啾被压住,几丝乱发钻出来,他说,“那你去把平板拿过来。”

左鸣无奈地笑了一声,还是自己走过去把平板带了过来。

左鸣坐到他身边,打开平板,给他看合同的内容。

“怎么样?”

徐年炽粗略瞥了一眼,说,“就这样,可以。”

“你都还没好好看。”左鸣说。

徐年炽摸了摸脖子,说,“因为我相信你。”

左鸣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他面前,低着头看他,伸出手,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你倒真是挺放心我的。”

徐年炽稍微坐起来了一些,两只手抓住左鸣伸来的手腕固定住,让左鸣的手离自己稍稍有一点距离。

左鸣说,“怎么了?”

徐年炽不回答,只是伸出一截嫣红的舌头,在左鸣的注视下开始舔舐左鸣的手指,然后掀起眼皮,凉凉地往左鸣一瞥,从下往上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想我信任你吗?”

左鸣先是愣住,又莫名其妙地露出些悲伤的表情来。

左鸣掐住他的脸颊,因为太用力,脸颊肉从指缝里溢出来,左鸣不让他继续动作,说,“不想啊,我希望你谨慎信任除了你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那你刚刚还说让我来和你住。”

“我只是觉得你可以适当地依赖我。”

左鸣把手指从徐年炽手里拿出来。

手指上涎水勾连,他拿过纸巾擦了擦。

徐年炽保持着微微前倾的姿势一动不动,不作声地看着他,舌头仍然裸露在外面,他挑起一边眉毛眉,露出一点儿挑衅的表情。

左鸣一看他这样就觉得心里很难受,好像有人按着他的脑袋浸到水里,想呼吸却呼吸不上来。

他叹了口气,说,“其实你不用这样。”

徐年炽点点头,又摇摇头,抹了一下嘴巴,说,“你不喜欢吗?”

左鸣看他一眼,衣服已经松垮垮地坠了大半,露出圆润又雪白的一半肩膀来,徐年炽睁着眼睛望他,身体在做勾引的动作,眼睛却毫无波澜。

左鸣盯着他,走过去,用力地把徐年炽推倒压在沙发上,他说,“不喜欢。”

早在徐年炽舔他手指的时候,他就已经硬邦邦了。

徐年炽被压住,轻笑一声,伸手下去揉弄左鸣的裤子里的硬挺,说,“那你干嘛硬了。”

左鸣喘了两下,拽住他的手不让他碰自己。

叼住他的嘴唇,深深吻了下去。

“嗯”徐年炽被吻的脑袋缺氧,但是两只手温顺地放在左鸣胸前,没有做出推拒的动作。

无论多少次,他都很轻易地在接吻的环节里沉溺不已,比起那一整套做爱程序,唇舌交织的感觉比肉体的战栗更能麻痹他的大脑,他不想承认,但是每次被亲到感觉快要晕厥的时候都感觉头皮发麻,细密的电流通往四肢百骸,他总是站不住,因为舒服的有点儿过头。

左鸣吻着他,睁开眼睛,看徐年炽紧闭的眼睛和通红的脸颊。

左鸣一手抓住徐年炽的两只手腕按在头顶,一手在徐年炽的脸颊上轻抚。

徐年炽被摸着脸,微微喘着气地往左鸣手心里蹭,他睁开眼,眨眨眼睛,又侧过脸想含住左鸣的手指。

左鸣叹口气,稍微起身,扯下了自己的西装领带,原本想系在他嘴上,但是害怕领带不干净,想了想束在了徐年炽的手腕上。

他被含在徐年炽嘴里的手指开始轻轻动作起来,柔软的指腹四处刮蹭着徐年炽温热又湿润的口腔内壁。

徐年炽乖乖地把被捆住的手放在胸前,任由左鸣的另一只手从他的衣服下摆里钻进去,一寸一寸的揉捏着他的侧腰。

麻麻的。

突然,他闷哼一声,左鸣把他的衣服推高,露出胸前的两点来。

粉色的乳头挺立着,也许是因为突然暴露在空气中,也可能是因为兴奋。

左鸣用手指按压着乳头,打着转拨弄他的乳尖,脑袋凑到另一边,含住另外一颗,舌面压上去,再用舌尖挑逗。

徐年炽被捆住的手推在左鸣的头发顶上,他被舔的身体直抖,整个人都发着颤。

过了好一会儿,左鸣终于不再欺负他的乳头,但是凑过来亲自己的同时,一只手就探下去插进了他的穴口。

徐年炽咬着嘴唇,不断地发出细微的哼哼声,他不想在这里叫出来。

但是左鸣很快就放进去三根,不断地来回按压抽插,指间弯曲着去按能让他高潮的点。

不一会儿,徐年炽就已经满头大汗,脸被汗水蒸红,湿透的刘海有些扎眼睛,他在左鸣的手里挺着腰射了出来,迷迷糊糊中,他忍不住想,为什么一个二个都这么了解自己的身体,想让他高潮他就高潮,想让他流泪就流泪。

手指抽出去,穴口难以自持地张张合合,在等待的空隙里,冰凉的空气仿佛钻了进去,他还在上一轮的高潮里激烈地喘息着,皱起眉头,侧过身子并住双腿,液体从穴口里淌出来,从大腿上流下去,徐年炽一边颤抖,一边想伸手去捂住。

左鸣拉住他的手,带着他摸上自己的几把。

徐年炽被烫到,想把手收回来,左鸣解开捆住他的领带,徐年炽就收回手去抓脑袋上方的沙发扶手。

左鸣扶着几把,掐住徐年炽的大腿抬起来,胸膛紧贴后背,用力挺了进去。

“啊!呃嗯”徐年炽闭上眼睛,捂住自己的嘴巴,随着激烈的动作闷哼。

颠簸有些过于剧烈,左鸣总是朝着一个地方撞,还一边伸手过来扯他的乳头,有时候忍不住,总是难以自持地发出断续的呻吟。

用这个姿势干了一会儿,左鸣坐起来,手掌分开徐年炽的大腿,把他整个人往前扯,把他的屁股拖到自己大腿上,面对着他,重新插进去。

徐年炽捂住脸,腰悬空着,插入一次比一次凶猛,他颤抖着,被插得泪水逃出掌心。

左鸣拉开他一只手,短暂地停下来,凑进去吻他的指间,说,别哭,虽然很漂亮。

徐年炽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被干得要翻白眼,总觉得哪里要坏掉了。

手被扯开,生理眼泪就更开闸似的流出来,左鸣每次动作,徐年炽都哭,直到徐年炽不出意外地呛住了自己,难受地直咳嗽。

左鸣拔出来,抱着他拍拍背,又递水给他喝,等到徐年炽慢慢平复了,又把人翻过去,掐着他的腰后入。

徐年炽这下不哭了,或许是因为不被看到脸就不觉得羞耻,或者这个姿势的压迫感没那么强。

他一开始撑着身子垂着头,一声不吭地被干。左鸣见状,就整根拔出来只剩龟头在里面,又猛地撞进去。

这个时候徐年炽才会裹紧,甬道收缩地不像话,左鸣再次在心里肯定,徐年炽确实更喜欢粗暴些的性爱。

于是不断碾压着徐年炽的敏感点,撞的他没力气撑住身子,腰部直打颤,上半身落下去紧紧贴住沙发,脑袋侧过来,脸也被沙发挤住。

“呃,不,不要了。”

徐年炽被干的晃动不已,说话带着颤音,没一个字都带着一次喘息。

左鸣说,“好,马上。”

然后把徐年炽扯起来,让他整个人坐在自己身上。

徐年炽叫起来,被顶的眼冒金星,他睁不开眼睛也合不上,双手努力抵住他的大腿,喊到,“太深了,不要,不,别,好深”

左鸣笑起来,加快动作,一只手绕道前面去按住徐年炽的小腹,问,“顶到哪里了?”

徐年炽仰着头靠在左鸣肩膀上,被按的直哆嗦,当左鸣的那根顶进去的一瞬间手又按下来,徐年炽被电了似的想往前蜷起身子,头垂下来,他睁大眼睛,去掰左鸣的手,“别别这样,呃,嗯啊,好难受。”

“不难受。”左鸣身体往前,再次圈住徐年炽的身体,另一只手抚上徐年炽那根,一边挺动一边上下撸起来,徐年炽喘的好厉害,他抓住左鸣的手腕,“啊啊”叫了起来。

左鸣看着徐年炽通红的脖颈,停下来,徐年炽就尿出来。

尿在沙发上,水声倒是不激烈。

徐年炽好像骤然清醒过来了似的,他转过头,沉默地盯着左鸣。

左鸣挑起眉,又往上顶了一下,只见徐年炽惊喘一声,说等一下不行我刚刚高潮,可是非要挺进去,徐年炽只又好仰起脖颈皱起眉承受,手指不由自主地扣紧左鸣,用力到感觉马上就要嵌进血肉里。

左鸣很爱他,爱到觉得自己可以为他舍弃一切,想保护他,看他笑起来。

明明是爱,他却一直觉得徐年炽身上有些美就是来自于毁灭,就像在荒芜里看日落,就像有些作品碎掉之后才是艺术。

所以喜欢看他痛苦和承受不住的样子,总觉得在这种时候才能看见真实的他自己,自己终于走入了一点他的世界里。

随着徐年炽再一次高潮,左鸣也终于在不断抽搐的内穴里射出来。

拔出来,好好地把徐年炽放在沙发上平躺下来。

徐年炽闭上眼睛,很久没做过了,实在是很累很累。

左鸣翻身跪在徐年炽上方,俯下身子,伸手撩起徐年炽的刘海,把被汗水打湿后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开,看着徐年炽疲惫却显得乖巧的神情,总觉得还看出一些妩媚和悲伤。

左鸣用大拇指擦拭徐年炽脸上的泪痕,低头吻了吻徐年炽的眼睛。

“左鸣。”

徐年炽迷迷瞪瞪地睁眼,还没完全回神,他撑着自己站起来,感受到还有些温热的精液沿着他的大腿根滴下来。

有人从后面拉住他,两个人又一起倒在沙发上,“休息会儿。”

徐年炽声音微弱,说,“不要,好恶心,我要洗澡。”

“真的不歇会儿?”

“不。”

“好吧,”左鸣把徐年炽抱起来,让徐年炽像树懒似的挂在自己身上,“那我帮你。”

想说不要,但是没有力气,徐年炽安静地趴在左鸣肩膀上,心说好吧,那你帮我吧。

终于收拾完,徐年炽穿着左鸣放在办公室里的备用衣物坐在沙发上。衣服稍微有些大,穿起来虽然不会掉,但是非常的松垮。

等左鸣也走出来,徐年炽一边扯袖子,一边嘟囔着说,“办公室安那么大的厕所,你真变态。”

左鸣一边整理领带,一边笑着看他,“不喜欢吗?”

徐年炽白他一眼,确实是变态。

他瘫在原地,说,“就按照你给我看的那个弄就好了。”

左鸣重新坐到办公桌前,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过来。”

徐年炽说不要,懒得走。

左鸣解释道,“你得过来录你的指纹和面部id。”

好吧,徐年炽慢吞吞站起来,走过去。

站到办公桌前面,左鸣又说,“站到我这里来。”

徐年炽犹豫了一下,绕了过去。

还没站稳,左鸣一把扯住徐年炽的手腕,搂过他的腰,徐年炽一个趔趄,左鸣顺势让徐年炽重新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

徐年炽立马想起身往外走,奈何腰上的两只手太过用力,徐年炽挣不开。

左鸣面无表情地地继续说着些什么,一只手又从宽松的裤腰里钻进去,覆在了徐年炽的屁股上。

“你再这样,我就要扇你了。”

徐年炽按住那只还在作乱的手。

“怎么?穿上裤子就不认账了?刚刚不是挺喜欢这个姿势的吗?”

左鸣支着脸往前凑,徐年炽就推着他的肩膀往后倒。

徐年炽深吸一口气,微微低头,眼珠一转不转的盯着左鸣。

左鸣放开他,把双手举起放在耳边,“好了,我放开了啊。”

“年炽,我想说,其实你不用这样,无论什么忙,你需要,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徐年炽拍拍他的脸,“你话真多。”

录完指纹和id,他说,“还有别的事吗,不然我走了。”

左鸣说,“来都来了,待会儿陪我去吃个饭嘛。”

“不行,我要回去喂猫。”

说完,徐年炽就朝门外走去,离开了。

“头都不回一下”

左鸣盯着远去的背影消失不见,垂头看了看还放在桌上的没喝完的奶茶,小声地说了句。

看着徐年炽的背影,他总是容易想起很多年前,他们一起上大学的时候。

天台上的风总是很大,但是很凉快,夏天里夜晚也看起来通亮,只有在入口的铁门上方悬着一颗已经没那么亮的白炽灯,一闪一闪,时不时还有电流的滋啦声。

这里是徐年炽最喜欢待的地方,谈恋爱之后,徐年炽也总带他来。

明明光线不是很好,但是借着一盏月光,左鸣还是看见徐年炽的头发被吹得飞起来,乌黑的发丝一会儿落在洁白的额头上,一会儿又全部掀起。

徐年炽出神地盯着远处,看起来很认真,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左鸣盯着徐年炽看了一会儿,问他,“你为什么同意和我谈恋爱。”

追了好久好久,原本打算一直就这么单恋下去了,结果徐年炽居然同意了。

徐年炽转过头对着他笑了一下,又转回去,看着外面的灯火阑珊,说,“怎么,你不喜欢啊?”

左鸣耳朵和脸一起红通通,他低头,磕磕巴巴地说,“当然喜欢啊。我很开心。”

徐年炽又说,“以前我好像总是觉得很痛苦。”

“但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连痛苦都感受不到了,我的感知力好像冬眠去了。”

撑着栏杆的手放开,徐年炽向后退了几步。

转过身,徐年炽看着左鸣,很可爱地笑起来,“你对我那么好,长得又好看,身材也好,家境也好,性格也好,喜欢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左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地面。

徐年炽看着左鸣,他抿着嘴角,张开几次,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又合上了。

许久,左鸣向前走了两步,抓过徐年炽的手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然后抱住他,说,“没事,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就好。”

左鸣把头埋在徐年炽的锁骨处,徐年炽被左鸣的头发蹭的有些痒,他推了推左鸣。

左鸣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推自己,但还是把头挪开,他微微低着头去看徐年炽的眼睛,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神情望着他。

徐年炽很漂亮,在月光的映衬下又看起来有些脆弱。

月光不怎么样,因为每当徐年炽站在月光下,就总让左鸣觉得徐年炽离自己好远。徐年炽明明长了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却总是看起来无情的过头。

左鸣伸手摸了摸徐年炽的耳垂,在那颗小小的银白色爱心耳钉上碾了碾,低头轻轻在徐年炽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在离左鸣公司不远处的湖边公园没有目的的乱走乱逛了一下午,晒足了太阳,晒到发丝都发烫,徐年炽在几棵错落的大树之间找了个没人的长座椅坐下。

放眼看去,湖水平静,泛着点点涟漪。水面上有一块块接受着太阳照耀的光斑,柳条飘摇间,一艘艘小船顺着风穿梭其间。徐年炽往后倒,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游人们不仅要欢笑,还要大喊大叫,徐年炽坐得离人群很远,却感觉喧嚣离自己很近。

光线被头顶蓬勃的树冠遮了遮,只有一点点漏了下来,细碎的淋落在徐年炽抬起的手臂上。

还活着,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徐年炽有点儿晃神,很疲惫的合上了被手遮住的眼睛。他在美好的人间景色之中晕掉,感觉灵魂被抽离,他飘在半空,有点儿苦恼,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才能在人群之外找到自己的躯体。

四岁生日的那天,他放学后没有去找小伙伴玩,由着接他的阿姨牵着他,一下课就兴冲冲的回了家。

妈妈是温暖的,亲近的,跟他说话时总是很小声的。弟弟是小小的,可爱的,看着他总要咧咧嘴挥挥手的。

和温柔的橘黄色灯光站在一起,妈妈总是笑盈盈地等在门口欢迎他回家,而弟弟那时则正躺在他自己小小的婴儿床里和玩具一起扑腾。

徐年炽没事儿就喜欢站在婴儿床前,把手指放在弟弟的手里让他抓,等他真的要抓又很快的把手指收走,然后两个人一起咯咯笑。

“年礼是笨小猪!”

走之前,徐年炽总要戳戳他的鼻子,非得说这么说句不着调的可爱话才离开。

小公园里的滑梯,秋千,地上的沙子,玩一会儿就会全身上下都沾满泥巴,如果今天还特意用沙子堆了威风的城堡塔防,妈妈会把他的手拉起来,一边笑说他现在是小花猫了,一边让他黑乎乎的手掌心向上,用湿毛巾仔细的一点点擦拭。

生活原本是平静的,可是不知道从哪天起,妈妈不再站在门口等他回家,还带走了尚不会说话的弟弟。

他的手还是会弄脏,还好阿姨会给他擦。

他一路从门口走到爸爸妈妈的那间大卧室里,爸爸不在,妈妈不在,弟弟也不在。只有那张婴儿床还放在那里。

他拨弄两下小床,悬挂着的玩具们就会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但是今天不一样。

“妈妈!”徐年炽推开门就往里跑,不禁兴奋地大叫道,“妈妈!弟弟!你们来了!”

高姨拿着徐年炽的书包,站在门口处慢慢地低头换鞋,看着徐年炽欢天喜地,横冲直撞地跑,她不禁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几天前徐年炽的爸爸就让高姨转告徐年炽,虽然爸爸还在出差没法回家,但是生日那天,妈妈和弟弟会来陪他。

妈妈坐在餐桌旁,微微笑着喊他“小炽”。他想冲过去抱住妈妈,但是走到跟前又有些愣住,“年礼没来吗?”

妈妈站起来,走过去拉住他抱在自己怀里,“弟弟在睡觉,没带他过来。一会儿可以给你看看弟弟最近的照片。”

然后妈妈让他过去坐自己对面,两人一起拆蛋糕。

徐年炽很迅速地转身去爬上板凳坐好,去拉包装袋上的拉花。

给蛋糕插好蜡烛,妈妈让高姨去关灯。“许愿吧,小炽。”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听着妈妈和高姨一起唱的生日快乐歌,徐年炽乖乖闭上眼,在心里想好了一个愿望。

等到歌声暂停,徐年炽就睁开眼睛,呼啦一下吹灭了蜡烛。高姨去打开灯,一边鼓掌一边走到他旁边拉开板凳坐下,说,“小炽生日快乐!已经五岁啦,祝你天天开心。”

妈妈也给他鼓掌,说“生日快乐,小炽。”

徐年炽有些亢奋,暂时忘记了自己没见到的弟弟。

他坐在凳子上开心的左摇右晃。妈妈伸出手好像想摸摸他的头,但是桌子太宽了,他和妈妈面对面坐,妈妈的手够不到他。

他看见妈妈愣了一下,又把手放下,露出笑脸,对他说,“长大了就要更懂事咯。”

徐年炽望着她,在妈妈温柔的目光下,他鼓起勇气开口,说,“我会懂事的妈妈。我懂事的话你可以不要走吗,我想弟弟了,也很想你我刚刚许了愿我们家要一直”

“小炽,”妈妈打算他,“生日愿望不可以说出来,说出来就会不灵的。”

徐年炽被惊得猛地用双手捂住嘴巴,露出害怕的表情。

妈妈拿起塑料刀,说,“切蛋糕吧,上面有你最爱的黄桃。”

切了一块黄桃最多的蛋糕递给他,说,“吃蛋糕吧。”

徐年炽接过盘子,悄悄转过头看了看高姨,妈妈在笑,但是高姨没有笑。

他忽然感觉有点儿委屈,努力忍住那似有似无的眼泪。

低下头不说话,闷闷地开始吃蛋糕上面的黄桃。

坐在他旁边的高姨揉揉他的头,和他妈妈聊天,说些他在学校的表现。其实他在学校里没有什么突出表现,老师不经常表扬他。但是高姨夸他做的很好,说这么听话的小孩儿可不多见。

妈妈笑着应和,也跟着夸他懂事乖巧。

听见妈妈夸他,他又有点儿开心起来,一直埋着的脑袋终于微微抬起来,看见妈妈正笑着看他,他不禁也咧开嘴笑了。

吃完蛋糕,妈妈像不久之前那样走到他旁边给他擦嘴,然后带他洗了澡,换好衣服,哄他去二楼睡觉。

躺在松软的大床上,被子盖到他只露出眼睛。他看见妈妈站在床边,就从被子底下伸出手来,轻轻扯了扯那一小段衣角,空气很安静,他声音也跟着变得很轻很轻,说,“你会留下来吗,妈妈。”

妈妈走过来,在他床边坐下,帮他把被子往下拽了拽,一只手抚摸他额头,一只手拉住刚才徐年炽扯她衣服的手。

额前的碎发被掀起来,妈妈弯下腰,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小炽,妈妈相信你会好好长大的。然后会有一天,你能知道妈妈为什么不留下来。”

徐年炽睁着眼睛,感觉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于是他又紧紧闭上了眼睛,嘴角有点儿不受控的用力抿住。

“妈妈,我睡觉了。”

过了许久许久,他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妈妈的手已经拿走了。

但是他在睡梦中,手指曲了曲,醒不过来,也抓不住妈妈。

第二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课的时候高姨就会让他多睡儿会儿再起床。但是他在半梦半醒间总感觉听见了爸爸的声音,没等高姨喊他,他就自己醒了。自己洗漱好,他哒哒哒地下楼往客厅走去。

“文文,这是高姨,她会做好吃的,以后你和妈妈就在这儿好好生活,想吃什么想玩儿什么就跟高姨说,也可以和妈妈说,好吗。”

徐年炽看见爸爸蹲在那里,双手搭在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儿的肩膀上,柔声细语地说着些什么。

“爸爸。”

徐毅转过来,愣了一下,说,“小炽?今天起的这么早?刚好,来吧,认识一下,这是徐枚文,文文,以后就是你弟弟了。”

徐毅走过去把徐年炽拉到徐枚文对面站着,说,“小炽主动和弟弟握个手,从今天起你们俩就是亲兄弟了。互相也有个伴儿。”

徐年炽被拉得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他盯着对面和他一般高的小孩儿,站着没动作。过了好一会儿,他低下头,发出点儿微弱的声音,“我有弟弟的,你不是我弟弟。”

徐毅皱起眉头,刚要说点儿什么,徐枚文突然放开被妈妈拉着的手,向前一步,抱住徐年炽,说,“小炽哥哥,我是文文,谢谢你能当我哥哥。”

徐年炽还穿着睡衣,被徐枚文抱住的时候,他睁着眼睛沉默着,只感觉对面这小孩儿热烘烘的。

接下来的一整个白天,徐年炽都闷闷不乐。

到了晚上,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徐枚文往徐年炽睡的那半边床挤过去,开心的说,“哥哥,你明天早上等等我,妈妈说我明天和你一起去上学,还让我保护你。”

“”

“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

“哥哥,明天我们就开始上一年级了,你说小学和幼儿园有什么不同呢?”

徐枚文见他要赶自己走,就把身体翻过来平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一点点月光。

徐年炽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侧起来朝着窗外,睁开眼睛看外面几棵好像在银白色火焰里燃烧着不断晃动的树,说,“没什么不一样,还是上课和写作业。”

徐枚文听见他居然在回应自己,一时间有点儿兴奋,他坐起来,推推徐年炽的肩膀,“哥哥!陪我聊天吧!我好激动,我马上就要变成小学生了!”

“上学有什么值得开心的?”说完,徐年炽又闭上眼睛,由着他扒拉自己,不再说话了。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徐枚文在旁边气鼓鼓地瞪着不说话的徐年炽,一会儿,他把被徐年炽压在被子外面的手放进被窝里,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哥哥真没礼貌,不认真听人讲话。”

就也缩进被子里,贴着徐年炽的背,睡着了。

“我吃好了,谢谢沈阿姨。”

徐年炽擦了擦嘴,从凳子上蹦下来,“我准备好去上学了。”

沈稚泉跟着他往外走,来到客厅里,把放在茶几上的书包帮他背上,又送着他走到门口,弯下腰要帮他系鞋带。

徐年炽伸出手挡着她,往后退了几步,自己坐到小凳子上去,说,“谢谢你,沈阿姨,但是我已经学会了自己穿鞋。”

然后低下身子,把脚放进鞋子里,拉过魔术贴粘上,鞋就穿好了。

沈稚泉直起身子,过去刮了刮他的鼻子,笑笑,“行,我们小炽长大了,自己穿鞋。”

徐枚文还在椅子上,看见徐年炽已经走到门口,立马拿起面前盘子里还剩下的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然后在“哥哥居然不等我就走”的嘟嘟囔囔里迅速地拿起自己的书包往外面跑去。

“妈妈!快帮我穿鞋!哥哥要走了!”

“谁要等你?”沈稚泉站在走廊里笑,“小炽快走,别等他,给他惯的,做什么事儿都不紧不慢的。”

徐年炽揪着自己的书包带子,露出甜甜的笑,站在原地看着徐枚文冒冒失失地冲过来又撞过去。

沈稚泉抓住徐枚文,把他按在门口的小凳上坐下给他穿鞋。穿好后徐枚文站起来就要去抓徐年炽的手,还没抓到,沈稚泉朝他的脑袋“啪”的拍了一下,让他好好走自己的路,别老去扒拉人家。

徐年炽走过去握住徐枚文的手,对着沈稚泉笑笑,“没事的沈阿姨。”

沈稚泉把他们俩送上在门口停了许久的黑色小轿车,露出八十岁老太太一般慈祥的笑容,站在车外和他俩挥挥手。

刚刚上车,徐年炽就放了徐枚文的手,安安静静地坐着,一直偏着头瞧着窗外。

一座座大楼纷纷倒退,时不时小花坛会出现一瞬,上面有蓝的白的紫的粉的花。红绿灯的时候,他会跟着在心里默数,还有几秒车会再次开动。

徐枚文一开始也跟着安安静静坐着,原本正期待着哥哥今天会表扬自己很乖,但哥哥一直看着外面完全没在乎自己,不一会儿徐枚文就有点儿坐不住,磨蹭着往徐年炽身边坐过去,挤得二人的大腿都紧紧贴在一起才罢休,等到徐年炽看起来马上就要生气了似的转过头来,他就先发制人的就开口。

“哥哥?昨天老师说让大家每人准备一个小故事,你准备的什么呀?”

“不知道。”徐年炽被扒拉着面对着他,露出点儿不耐烦,冷淡的回答道,“你别吵我。”

“!!!”

徐枚文看着徐年炽用没有表情的脸说出这么没有温度的话,不由得大吃一惊。

“你刚刚对着妈妈还笑得很开心!”

“沈阿姨是沈阿姨,你是你。我想睡觉。”徐年炽又转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他,闭上眼睛。

“哥哥,你不要总学大人说话。”

徐年炽不理他,徐枚文就很浮夸地捂着心脏,深吸一口气,带着那副张大嘴巴的神情瘫痪在座位上,又默默地想,一共就只坐十分钟的车,还睡觉呢,眼睛没闭上就得睁开吧。

他悄悄转过头,看着徐年炽的后脑勺被太阳晒的看起来绒绒的,他不由自主的就像伸出手想摸一摸。

还没碰到,徐年炽就一脸委屈的转过来,抓住他的手。

“”

“哥哥,我是看你头发翘起来了,我想帮你”

“你就是想抓我头发。每次都很痛,你总是欺负我。”

徐年炽瞪着他,眼睛里蓄着一汪眼泪,嘴角抿成一条直线,闷闷的说。

徐枚文也突然有点儿委屈,他真的只是想摸摸哥哥的头发。

徐枚文手忙脚乱的想去给徐年炽擦脸,快碰到时又停住,犹豫着要不要碰上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徐年炽把抓着他的手放开。

徐枚文低下头,声音小小的,“哥哥”

徐年炽扭过去,揉了揉脸坐端正,好一会儿都没再听见徐枚文的声音。

太安静了,又有点儿奇怪,他踌躇了一下转过身,发现徐枚文还在那儿低着头一副认错态度端正的模样,他忍不住低头去看徐枚文是不是哭了,结果刚一凑过去,徐枚文就用手抵住他的额头,把头别过去,不让他看自己。

徐年炽用清脆的巴掌给了他一下,直起身子,“哼”了一声,一下也把头转过去,干脆不理他了。

“哥哥?哥哥!”徐枚文蹲下,把手趴在徐年炽桌子上,对坐在位置上发呆的徐年炽大声喊道。

今早来了教室之后,一整个上午徐年炽都没理他。现在都已经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老师让我们去拿自己的餐盒了。”徐枚文小心翼翼地戳戳徐年炽的脸,怯怯地说道。

徐年炽看他一眼,扒开他的手指头,然后站起来,“走吧。”

徐枚文看他在自己背后跟着走,不禁一乐,走了两步立马转过身拉住他的手晃晃,“哥哥,我知道你最好了。别生我的气了吧。”

徐年炽撇他一眼,也揪着他的手指头晃晃,“我要吃饭。”

徐枚文欢天喜地地抱住他,“哥哥!我的饭都给你吃呀!”

“不要。”徐年炽学着大人的样子皱起眉头,推了推徐枚文。

上完课,老师拉着徐枚文,徐枚文又亲亲热热地拉着徐年炽,一起往校门口走去。

站在校门口,老师低头给沈稚泉发消息说已经在门口了。

不一会儿,一辆黑车在浩浩荡荡的车群中缓慢的移过来,停下不过一分钟,老师确认了接送人之后把俩小孩儿送上车,车子就又很快的开走了。

“妈妈?你今天怎么来接我们了呀?”刚刚一坐上车,徐枚文就惊喜地叫出声来。

沈稚泉坐在副驾上,转过头来神秘的笑笑,说,“今天送你们一个小惊喜。”

“好耶!”徐枚文扒着副驾的座椅,兴奋地回答道。

车开向和回家时截然不同的路,徐枚文在一旁又大叫又扭来扭去,徐年炽不由得也在心里也跟着有点儿激动。

什么惊喜?他自己的妈妈还从来没给他准备过惊喜,或许准备过?但是他已经不记得了。小学一年级的徐年炽不由得有点儿深沉地想到。

他看看徐枚文,又看看沈稚泉。虽然不说话,但眼睛眨巴眨巴,很少见地也流露出一点儿迫不及待。

不一会儿,车子驶入停车场,沈稚泉下车给他们拉开车门,然后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的牵着他们,笑吟吟地坐电梯往楼上去。

“妈妈!我要吃爆米花!这个!”

走进大厅,徐枚文眼睛都亮了起来,左瞧右瞧,然后指着爆米花对沈稚泉说,“好香啊。”

“行,待会儿你和哥哥一起去买爆米花,买三桶小份的就行,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份,可以吗?”沈稚泉蹲下来,对徐枚文说。

“可以!”

“如果哥哥怕生不敢和陌生人说话,你就要勇敢起来主动说话喔。”

沈稚泉笑起来,揉揉徐枚文的脑袋,拿出几张纸币给他。

徐年炽站在一旁看着她俩,又环顾四周,想,原来这就是电影院,以前没来过呢。

正认真仔细地观察着,徐枚文绕道到他跟前来,抓起他的手往买爆米花的地方走去,“哥哥,咱俩一起去买爆米花。你别怕,待会儿和陌生人说话的时候,我会保护你的。”

徐枚文盯着他点点头,又想,买爆米花有什么要保护的,而且哪儿有弟弟保护哥哥的,应该是自己保护他才对。

沈稚泉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满意地看着两个小人儿拉着手去买东西。

柜台很高,徐枚文踮起脚也看不见台子上方长什么样,他站在原地抬着头有点儿小纠结,还没等他继续动作,就听见脆生生的声音说,“我们要三份小桶的爆米花。”

柜台后一个年轻的女生探出身子,看见两个可爱的小朋友站着,笑笑,说,“好嘞,稍等片刻喔。”

“姐姐,给你钱。”徐枚文把钱拿出来,踮了踮脚,那个买爆米花的姐姐就接过钱,把爆米花递给他们。

徐枚文把两桶爆米花捧在胸前,徐年炽捧着一桶,两个人肩膀靠肩膀地去回到了沈稚泉身边。

电影里的小羊们都好勇敢。

坐在回家的车上,徐年炽有点犯困,眼皮沉重的快要睁不开,一旁的徐枚文已经睡熟了,头躺在他的腿上,徐年炽看看他,用手轻轻拍拍徐枚文的脸,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弟弟是只勇敢又漂亮的小羊吗,徐年炽迷迷糊糊的想到。

俗话说,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对于徐枚文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有喜欢的哥哥,交到了新的朋友,过上了不同以往的优渥生活,一路顺风顺水的考上重点初中又考上重点高中。他长的好看,身边朋友也多,一起玩儿的时候,他总是笑,暗恋他的女生给他写情书,总说他笑起来像一颗永远热烈的小太阳。

就像最美好的校园青春文学里那样写到,少年人的他是没有烦恼的。

而对于徐年炽,在一天天长大的过程中,他也早就习惯了亲妈和亲弟弟不在身边的生活,也习惯了徐枚文和沈稚泉对他的关心和照顾。

时间是个残忍的东西,有时候抬头发呆,慢慢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想念她们了。

妈妈的样貌,都已经不太记得清楚了。

没像电视剧里写的那样,后妈是凶神恶煞的老妖婆,弟弟是被娇惯了的小少爷。非要说的话,这个家里唯一像少爷般被伺候着的似乎只有他自己。

他时常看着镜子,盯着自己的脸发呆。他的左眼眼角有一颗痣,每次用手指触碰它,他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要跟着颤抖起来了。

弟弟的左眼眼角也有一颗痣。

左眼有一颗痣的人有很多。

但这种巧合使他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仿佛在告诉他什么叫命中注定。

有时候也忍不住想,他的家到底在哪里呢。在连记忆都已经模糊了的妈妈和弟弟那里吗。

但他在这个家里过得很好,好像谁都对他格外宽容。沈稚泉从不惯着徐枚文,但总是会问自己想吃点儿什么,想买点儿什么,每个月给他的零花钱都比徐枚文多几百块钱。高姨更是一切以他为主,总是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

可他知道沈稚泉毫无疑问是更爱徐枚文的,毕竟他们才是血肉相连的一家人。

那爸爸呢,爸爸是自己的家人吗。爸爸娶了新老婆,但还是总不在家。

每次好不容易见到爸爸,那个高大的男人就夸他一句,“小炽又长高了啊。”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出去,自己还有事要做。

青春期的小孩儿本来就窜个儿窜的厉害,十天半月不见,就是一副新样子。更何况好几个月都不见一面呢。

到底什么工作那么忙,连回家睡个觉的时间也没有吗。

中考前的那天晚上,徐年炽问徐枚文想不想自己以前的爸爸,徐枚文正撑着身子在书桌旁看一张浓缩了好几次的写着知识点的小纸片,听到徐年炽问,就抬头看着他笑,说自己以前没有爸爸。徐年炽就眨下眼睛,说,我觉得我也算没有爸爸。

徐枚文看着他严肃的样子,跟着有点儿心疼,忍不住去拨弄他的头发,说,那徐叔叔是谁。

徐年炽凑过去坐在他旁边,垂着头,过了一会儿轻声说,但是你有妈妈,我没有。

徐枚文总是会被他眼睛里的水汽吓得手足无措,他赶忙握紧徐年炽的手,说,哥哥,你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妈妈也会一直陪着你的。我妈妈就是你妈妈。

徐年炽听他说这话说过很多次,但是每次听还是忍不住让眼泪更加汹涌。

徐枚文就干脆把他捞过来抱住,让他的脑袋埋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学着妈妈以前总是对他做的那样,轻轻拍徐年炽的背,好让他顺顺气,哭得太用力会不能呼吸,哥哥的脸都憋红了。

“好啦,别哭了,明天早上就要考试了!我带你睡觉去吧!今晚我还要睡你这里喔!”

那时候徐年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即使他那时候也并不是很懂到底什么叫完整。

高一入学的前一天晚上。

“你为什么又来了。”徐年炽看着抱着被子枕头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徐枚文,面露不悦地开口说道。

“明天要开学了,我激动。”徐枚文仿佛看不见徐年炽颇具微词的视线,抬腿就往里走。

走到床前,徐枚文把被子枕头往床上一扔,自己整个人也跟着一下摔上去。他翻个身,手脚并用地缠住徐年炽,“哥哥,我们居然就要是高中生了。”

徐年炽原本手里还拿着本书,徐枚文扑过来压住他,他的书就掉在床边,然后仰面敞开着落在了地上。

徐年炽沉默下来,盯着徐枚文靠在自己脖颈处的脑袋不说话。徐枚文没看见徐年炽的表情,但他敏锐的察觉到了空气里的那股“杀气”,他跟着沉默一下,然后在空调23度嗡嗡作响的冰冷空气中猛烈地打了个颤栗。

识时务者为俊杰,徐枚文微微直起身子,很小心地抬头去看徐年炽,“哥哥?”

徐年炽抽出一只手,整个覆盖在徐枚文的脸上,推着他往后退。

“呜哇啊啊啊啊!!!”徐枚文一把抓住徐年炽的手腕,“这样好痛!”

“噗嗤。”

徐年炽看着他叫嚷,突然觉得有点儿好笑。

徐枚文挪开徐年炽的手,诧异起来,“哥哥,你在笑什么。”

“你好笑,我不能笑吗。”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徐年炽立马就不笑了,绷着脸无事发生。

“是因为我说痛所以你开心吗?哥哥你总是干这样的事,然后在那儿偷偷笑,我有时候真觉得你是不是有点儿变”

没等他说完,徐年炽猛地一下掀被子把他捂住,然后自己下床把书捡起来放到旁边的飘窗上去。

“再多说一句话你就回去睡。”

徐枚文把被子扒开坐起来,笑嘻嘻地看着徐年炽的眼睛,然后做了个给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又拍拍徐年炽那半边的空床。

于是徐年炽重新爬上床,把自己的被子扯回来盖好,翻过身背对着徐枚文躺着,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来。

“你在看什么呢?”徐枚文也撑起身子,从上方去看徐年炽的手机。

“和汪远聊天。他说又和我在一个班。”

“哦哦,你初中同学?这么巧。”

“对啊,就是很巧。”

徐枚文躺回去,手机闪着幽幽的荧光,没拉窗帘,月光也轻轻的洒进来,借着那一点儿光,他看着徐年炽的后脑勺,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暖烘烘的。

他又把手和脚都伸过去,像八爪鱼似的抱住徐年炽。尽管自己那床被子因为这个姿势已经全部从身上掉下去了。

徐年炽被他抱得紧的有点儿动弹不得,松了松手指让手机安稳的扑在床上,然后说,“你松开一点,我要被你勒死了。”

“不,我快睡着了。你别吵我。”

徐年炽深感一阵无语,低头去咬他锢住自己的手。

“啊!”

“松手。”

“那你咬吧,我不痛。”

“”

徐年炽忍无可忍,说,“松一下,你进来和我盖一床被子。”

“不好的!”徐枚文一脚把自己的那床被子踹到床边缘去,然后掀开徐年炽的被子钻进去,欢天喜地地重新抱住人。

“哥哥,你对我真好。”徐枚文闭着眼睛,露出一张虔诚的人心头被圣光普照了一般的痴呆脸。

“吹着空调盖不着被子你就等着开学第一天喜提感冒吧,傻子。”

徐枚文没理他,仿佛听不见他说话,自顾自的在心里放烟花。不一会儿就不动了,睡了过去。

徐年炽看他力气松了,就小心地拨开他锁住自己腰的手,转过身来对着他。

徐枚文其实很漂亮,他安静下来的时候,闭着眼睡觉的时候,长长的睫毛总是轻颤着,嘴巴也总是红红的。额前的刘海落了一两缕下来遮盖住一点眼睛,显得他看起来十分乖顺。

虽然是弟弟,虽然才刚刚变成高中生,但是徐枚文已经突破一米八大关并且还在飞速成长中。徐年炽想到身高这件事就有点儿微微失衡,徐枚文长得比自己高,难道就因为他吃得多吗。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长那么高就好了。

他又盯着徐枚文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屏着呼吸伸出手去拨了拨他的头发。

徐枚文哼唧了一下,感觉自己身边空落落的,就又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想抱着点儿什么。

徐年炽不出声,也不动,感受着热度十足的手重新回到自己腰侧。

不一会儿,就着这个被环抱的姿势,徐年炽也睡着了。

丝丝缕缕阳光轻洒进来,徐枚文感觉自己终于神智回笼了,他睁开眼,看见一头软乎乎的乱发。

正打算伸手去摸,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还放在徐年炽腰上。

徐年炽正缩成一团,呼吸均匀,热热地拱在他怀里。

徐枚文一怔,鬼使神差的,把那只搭在别人腰上的手抬起些,然后悄悄往衣服里摸去。

哥哥真的是男生吗手感细滑,摸着像一块温凉的璞玉。

徐枚文垂着点儿头,把自己的下巴放到徐年炽脑袋上,感受到发丝搔着他的脖子,有点儿痒痒的。

然后他手一用劲儿,在徐年炽的侧腰上掐了一把。

徐年炽被掐的哼了一声,想往后退,奈何徐枚文这下两只手一起抓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徐年炽醒过来,露出还有些雾蒙蒙的眸子,仰了仰头。

徐枚文赶紧把上半身往后挪了一点儿,怕自己的下巴磕着徐年炽。

“你在干嘛。醒了就去洗漱。”徐年炽又闭上眼睛,含混不清地说着。

“闹钟还没响呢,我再睡会儿。”

话音刚落,徐年炽那边床头上的闹钟就“滴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徐年炽翻过身去把闹钟拍了,又把被子扯起来捂住自己的脑袋。赖皮了一小会儿,他终于面容严肃地掀开被子坐起身,踢打着拖鞋去洗漱了。

徐枚文还在床上躺着,看着徐年炽动作的身影。乳白色的睡衣显得有点儿单薄,徐年炽起身,走动,弯腰,拿衣服,身体的轮廓总在衣服后面若隐若现的。

“看什么,我都要开始换衣服了,你再不去洗漱待会儿早餐都凉了。”

徐枚文原本一副恍然间不知天地为何物的表情,听着徐年炽说话,如梦初醒似的露出惊恐的神情,然后在徐年炽已经开始解睡衣扣子的时候从床上爬下来,看起来很惊慌以至于有点儿跌跌撞撞地往厕所冲去。

“真的好傻。”

徐年炽换好校服,把裤腿往上折了几折,一边把睡衣叠起来放在床边,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

“小炽!文文!下来吃早餐啦!”沈稚泉大声喊着他们俩,“高姨给你俩包的饺子,快来!”

徐年炽瞥了眼厕所门,往楼下走去。

“徐枚文总是不慌不忙的!不等他了,小炽,你先吃,饺子就是要吃热乎的。”

徐年炽对沈稚泉笑,然后拿起筷子,慢慢地咀嚼着。

过了一会儿,徐枚文也下来了,他往餐桌边走的时候,又看见徐年炽低着头,只露出一个黑漆漆毛茸茸的脑袋。

徐年炽抬头看他一眼,他立马憋着气错开眼睛,闷着头走到桌子边拉开椅子坐下。

“?”徐年炽迷茫地眨眨眼睛,颇感困惑地把目光收回来,戳着碗里的饺子。

“你能不能动作快点?”

沈稚泉去给他把饺子盛上来,然后伸手抽了他的脑门。

“知道了知道了。”

徐枚文捂着脑门儿,感觉沈稚泉的力气大得让他的脑袋里都响起了都一阵嗡鸣声!

吃完饭,他们一起坐到车上去。

过了一会儿,看着窗外带着耳机听歌的徐年炽不禁有点儿困惑,今天徐枚文怎么这么安静?

琢磨了一下,徐年炽转头去看徐枚文在干什么。

只见徐枚文双手规矩地搭在膝盖上,两眼无神,像被僵尸吃了脑子一样,正放空着。

“徐枚文?”徐年炽出声到。

“!!”

徐枚文猛地抖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徐年炽。

徐年炽向他伸出手。

“你别”徐枚文正要捂脑袋,结果徐年炽凉凉的的手贴在他额头上,“昨晚真着凉了?生病了?”

徐枚文赶紧抓着他的手拿下来,自己拍拍脸,说,“别管我,我只是在思考人生。”

“”

傻子是不会生病的。

徐年炽想着,目光又在他脸上逡巡一圈,又转过身去看风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来我才是变态!

徐枚文面无表情的搓着自己的脸,在心里咆哮道。

上午放学后。

“走吗,哥哥,一起去吃饭。”徐枚文出现在徐年炽教室的后门,对着刚刚走出来的徐年炽说。

“走吧。”

他俩一边走,徐枚文一边兴致高昂的说着些什么,诸如他当上了数学课代表,他们政治老师是个秃头,地中海班主任居然四十多了还是单身之类的事。

“你们呢,上午在干嘛,我们班都没上课,就挨个儿认了老师,还去拿了资料,我也去了,帮忙搬东西。”

“我们也差不多吧。”

走出教室,徐年炽就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一整个上午都坐在教室里被空调吹着,没察觉到今天居然有这么热。

他一边答应着徐枚文,一边扯着自己的校服短袖前后扇,以便带来点儿微风,也让衣服不要粘在自己身上。

徐枚文看他动作,停顿了一下,突然站住不动,说,“你很热吗?”

“你不热吗?”

“我热。”

“那你在说什么。”

徐年炽无语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去。“食堂里人那么多,应该有空调的吧。”

“啥?”徐枚文落后他几步,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金灿灿的阳光铺洒在走廊上,分了一点儿给徐年炽,前面的人被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露在外面的小臂很白,被太阳照着看起来几乎有些透明。然后那人皱着眉转过来,他的眼睛和鼻子像是画笔描摹出来的,鼻尖粉粉的,渗出一点汗滴,美得好像不属于人间,脸颊也微微发着红。

“我说食堂有空调,走快点。”

“哦哦,来了。”徐枚文又拍了自己一巴掌,加快脚步跟上去了。

吃完饭回来,教室里还没几个人,汪远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看见他回来了,汪远就扭过头朝他说道,“小炽!中午和你一起吃饭的就是你弟弟吗?还蛮帅的耶。”

“他叫徐枚文。”

“你们俩还蛮像的。”汪远旁边的那个人说到。

“长得像吗?”

徐年炽拉开椅子反坐在自己座位上,然后笑着回答道。

又不是亲生的,哪里能长得像。

“气质有点像。”汪远补充说。

“别,我才不要和他气质像,他跟个傻子似的。”

说完,三个人都一起笑起来。

“所以这是梁镇?”徐年炽看着汪远,问到。

那人笑了一笑,跟着转头去看汪远。

汪远缩了缩脖子,脸噌的一下变红了,“嗯。就是他。”

徐年炽说,“初中的时候汪远天天都在念叨”

“!!!”

汪远探身来捂住徐年炽的嘴,对他使了个万万不可再说下去的眼神。

徐年炽会心一笑,点点头。

然后又问,“那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情况?”

汪远坐回去,还是一副鹌鹑模样。

“是好朋友”

梁镇在旁边笑笑,凑过去抵着汪远,轻轻拍了一下汪远的脸,“看来我还得继续努力。”

“我要去上厕所!”

汪远噌得站起来,刮的凳子都滑出去发出滋啦的一声。

“加油。在我看来你已经成功了。”

看着汪远奔出了教室,徐年炽扯起嘴角,有点儿好笑的说道。

梁镇把汪远飞到一边去的椅子拉回来,轻笑了一声,说,“我会加油的。”

“小炽!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汪远又从门口探头进来,红着一张脸对他喊道。

徐年炽应声往外走,梁镇也站起来,说,“那我先回自己班了。”

汪远把徐年炽拉倒走廊上,目送着梁镇离开自己的视线,梁镇的教室是3楼,在他们楼上。徐枚文也在3楼。

汪远拉着徐年炽,很小声地说,“其实他已经给我表白了”

“啊?那不是挺好的吗。”

“唉,但是我没有立刻答应他,一个暑假了,我都还没回复他呢,就是,就是感觉有点儿奇怪,虽然我也喜欢他,但是我们是发小啊,总感觉会很别扭。”

“所以你决定继续和他当朋友?”

“也不是,啊,唉,反正,我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

徐年炽拍拍汪远的肩膀,说,“别想那么多,你也加油吧。”然后路过他,“你不上厕所我要上。”

汪远瘪着嘴,回到教室里坐下,看见桌上放着一张小纸条,汪远拿起来,上面写着,“今天也爱你。--梁镇”

“啊啊啊啊啊啊啊!”汪远趴在桌上,欲盖弥彰似的紧紧闭上眼,做出打算大睡一场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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