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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公司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处理,傅明承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自己下午再回公司。
吃过早餐顾小楼想出去散步,在他对傅明承再三保证不难受以后。顾小楼察觉得出男人对他越来越小心翼翼,不想让人过于担心,他不说,但心里总有一股不妙的感觉。
小区附近的绿化做得越来越好,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沿途有早起的老人出来散步,顾小楼牵着比他宽大好多的手掌,边走边摇晃。
大清早两个男的出来秀恩爱,还是挺惹眼的。两人一路散步,偶尔还能接触到看老人看着他俩的慈爱目光。
顾小楼体力非常有限,手牵手走了半个多小时就腿软,整个人挂在傅明承身上,小声喊累。
最后还是让傅明承背回去的,只是中途发生了一件对于顾小楼而言,非常惊恐的事。
葱郁的绿化带下,死了好些蜗牛。顾小楼扯着傅明承的脖子让他停下,他踉跄地跑过去捡起地上的空蜗牛壳,轻轻地,只需要一捏,就碎了。
傅明承停在旁边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担心顾小楼多想,就把人牵紧带走。
手掌摊着空掉的蜗牛壳,顾小楼抽了抽鼻子,眼神茫然,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颤抖的鼻音。
“它...们...死...了...”
死,让顾小楼莫名恐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身体瞬间被拥进宽厚温暖的怀抱,濡湿的吻落在他的额头。顾小楼眼睛一热,男人的唇亲在眼皮上不动。过了半晌,男人才退开,嗓音低沉,却异常坚定,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傅明承心里其实也慌了,可他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让小蜗牛察觉到。将恋人的手包在手掌,傅明承紧紧抱着他,给他支撑的力量。
自这天过后,顾小楼一直不在状态,时刻恍恍惚惚,喜欢的甜食吃不下,就连水,喝了也全部吐出来。没几天的时间,顾小楼憔悴消瘦了不少,夜里他再一次失眠醒来,捂着胸口不断喘气。
傅明承在顾小楼起身的时候也同时睁眼,卧室里的灯没完全关掉,借着暗淡的光线,竟遮不住顾小楼惨白的面色。
顾小楼全身滚烫滚烫的,傅明承一边摸着他一边给医生打电话,抓起手机时,手都微微抖着。
“医——”眼睛蓦然睁大,傅明承看着空空如也的怀里,顾小楼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傅明承挂了电话强迫自己冷静,他又叫了声顾小楼,将灯光调亮,仔细在床上查找。
奶白色的小包壳慢吞吞探出一双触角,傅明承轻柔的把它放在掌心,随后转移到翠绿的盆栽上。
给小蜗牛洒了些水,傅明承没离开,手指搁着,小蜗牛的触角一下一下在上面点着,显得有些无力。
“小楼。”
小蜗牛伸直触角表示他在听。
“要是累了,就休息。”
触角左右来回摇摆,继续点着男人的手指头。
于是情况就成了傅明承枯坐在床头一夜,维持着手指头伸出的姿势,小蜗牛用触角点了一夜。
傅明承不敢劝它,直到天亮时它累了后,不得不缩回壳里休息。
傅明承把小蜗牛连同盆栽带去了公司,处理文件时总要时不时抬头看着那白色小包壳。
anny进来汇报工作进展,发现老板一直心不在焉,眼睛盯着桌面那盆栽看。
“老板?”anny掩唇轻咳,疑惑地叫了一声。
傅明承回神,他捏了捏眉心,让anny先下去,他现在这副情况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工作。
将盆栽移到面前,傅明承盯着小蜗牛,轻声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