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南深深地看着我,很久才上前拉过我,“走吧,我们回家。”
我挥开他的手,不想看他,盯着惨白的雪地,眼神空洞。此情此景下,我不想跟他有任何身体接触,包括拉手。
他又一次上前伸出手拉我,我仍是躲避。
“别闹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这里零下十几度你闹着玩呢?”他盯着我,又是一腔命令。
“我没有闹。”我低声说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知道吗,那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家。现在,你跟她真正意义上的有了一个家庭。
“没有闹就跟我回去,你晚上总要有个睡觉的地方吧!思蓓我已经送她上车了。”
晚上总要有个睡觉的地方……真是谢谢你,原来我不过是你的一个房客,家不过是我睡觉的地方。
到终点了吗?最终,我还是要失去你,同时也失去了最初的自己。我宁愿当初被妈妈抛弃的是我,因为苦尽甘来吧,最终可以得到你——澈南,你真的不懂我有多么依恋你,我已经不会再像这样爱第二个人,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爱,不知道要怎么去爱一个人。
我爱你,可是这些爱现在也只是一场空谈。
“我睡沙发。”
一路上,我与澈南一前一后地走着,各怀心绪,没有交流。回到家,我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澈南垂头丧气地撑着腰,看着我把枕头被子搬到客厅来。
我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事让他心力交瘁,他比我更心如乱麻。我体恤他,我不闹,我安静地远离你,给你空间思考,思考怎么和我结束。
其实,关于我的问题,你可以不用思考,我会自动退出。或者说,在这段感情,我会把你赶走,然后自己画地为牢,惶惶不可终日。
“小北。”他走过来,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抽了抽嘴角,也定格住,等他说最没有意义的“对不起”。
但是,他犹犹豫豫地说:“只是三个月的身孕,要打掉是可以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要打掉?!……三个月只能引流,引流相当于一次生产,你知不知道对母体伤害很大?!”
他烦闷地坐在沙发上,扶着额头,眉头紧蹙。
我知道谢思蓓怀孕这个消息以后,我从没想过打胎这件事。因为她是我妹妹,我割舍不下这份血缘去对那个孩子、对自己的孪生妹妹那么狠心,那毕竟是一个生命,毕竟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那有什么办法?大学生结婚的有几个?我也没到适婚年龄!”
“央澈南你xx的有没有人性?!她刚才坐在那里脸都白了你没看见吗?!你自己埋下的种,说不要就不要,你说得倒轻松,因为不在你肚子里,受苦的不是你!”
他气愤地倒吸着气,用力地抬起头盯上我,“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她怀了三个月才说?女人经期一个月一次,她早该发现了!她早就算计好了。”他痛苦地笑了一声,“她要报复你,我还要搭上这么一遭,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拉住我的手,“我真的爱你,小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