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儿对面坐着一个黑衣男人,男人坐得端正,只能隐约看到他的侧面,看起来年纪倒也不老。
二人在交谈。
迷儿妩媚地笑,咏唱吃惊地抿紧了双唇,她不知道原来迷儿也会笑得那般动人。
迷儿真的变了,浑身散着妩媚动人的风韵,不再是原来跟在自己身边那个柔柔怯怯的小丫头。
荡漾着迷雾的水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屋内的两人。
如今迷儿是这里的头牌姑娘,他们的举止也跟所有屋子里的其他男女不一样,一股怪异涌上咏唱的心头。
迷儿一直在说着话,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大约很严肃。
他们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花月楼的宾主关系,看那男人浑身冷然而肃杀的气息,让人更加疑惑。
正当咏唱纳闷胡猜时,只见黑衣男人突然起身,将一直握在手中的剑放到了桌上,然后一个大力将迷儿拖到了怀中。
迷儿千娇百媚地笑着,看不出一丝不愿。
她身上那身若隐若现的薄沙被扯掉,将诱人的曲线完全暴露在男人的注视下。均匀而修长的四肢,柔嫩得仿佛随时会滴出水,像一块诱人的嫩玉。
男人吻住了她。
**传了出来。
接下来的展或许跟其他屋子里生的没什么两样,咏唱已经没有兴趣看下去,她的脑海被迷儿和黑衣人奇怪的相处迷惑了。
生活就是这样,随时生着你无法预料的事情。
每个人都会因生活而改变,因时间而改变。
迷儿,这样的道路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
冷汗再次流了下来。
命运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人真的可以靠自己改变么?
改变,定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定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吧!
粉嫩的红唇动了动,咏唱抬起灼亮的眸子,心思还在震惊只中。
媚惑男人?
她轻喃道:“真不知道还要不要讨教了”
夕阳西下,春风中荡漾着丝丝暖意。
王宫里玉泉假山,清风拂柳,看起来景致怡人。
一个玉琢般的女子,身穿白绸衣,衣上白银线绣着白色水仙,绰约绝伦,她缓步走在通往诏和宫的长廊上。
远远地,一个体态修长的男人,衣袂飘飘,独自立在长廊那头的假山旁。
看了看那抹挺拔的身影,女子眸光一亮暗吸了口气,继续举步前行。
独对夕阳,漫天绯红的霞光。
阁昱沉默地挺立着,玉样的容颜有丝疏懒,射出了孤高凄艳的光芒。
小部落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旁边,陪着大王欣赏这落日的景致。
耳朵一动,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回头,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盈盈走来。
乌黑的秀垂腰,在风中摆过美丽的弧度。
阁昱深沉的双眸一眯,认了出来。
是她——与咏唱一同献艺的女子,弹得一手绝美优雅的好琴,尤其是她柔柔的气质与瞳瞳有几分相似。
一把配刀,挡住了落雪的去路。
仿佛过于震惊,她粉红的双唇几乎要颤抖了起来。
原来小部落在眨眼间,以闪电般的度走进长廊,阻止了她的脚步。
大王近日似乎被烦恼困绕,好不容易欣赏落日余辉,享受这独自宁静的空间,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尤其是这种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落雪小脸一白,连忙欠身:“落雪见过大王。不知大王在此”
“这是诏和宫,大王不在这在哪?”小部落目光灼灼,注视着她“不知道落雪姑娘何以来此?”
吃惊地张大眼,雪白的小脸充满迷惑,她看看四周恍然大悟道:“落雪该死,落雪以为这是诏华宫惊扰了大王,请大王赎罪。”
说完,抬起水蒙蒙的眸子,对上尚未言的男人,不期然捕捉到对方灼热带有深意的眸光。
那种眸光代表什么呢?
落雪似带娇羞又不甚惊恐地看着一身尊贵的大王,他深邃的五官在美丽的夕阳下折射出无比的尊贵。
琥珀色的眸子在夕阳下犹如透明的水晶,阁昱动了动手指,压下心头的异样。她不是瞳瞳,完全不是!
“无防。你要去诏华宫?”他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清凉。
落雪的脸上泛着羞涩的红晕,低垂着眼,恭敬地答道:“是。听闻咏唱公主病了,落雪想去看看她。”
“她病了?”他沉声问道。
“听说是。大约是近儿个天气变化无常,公主没有注意添衣吧!”
想到咏唱娇柔纤细的身影,修长的浓眉陡然皱起,嘴角也随之勾了起来。她的确穿得不多,连外面的绸衣都是半透明轻如薄纱
不过今日一早见到她还好好地,未见什么异常,怎么一个下午就病了?
阁昱暗下眸子,心口抑制不住地升起一股担心。
落雪声音轻柔:“大王也担心公主吧?”
阁昱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对于眼前女子,他感觉很矛盾,想将她收在身边又害怕因此常常勾起对瞳瞳的怀念。
瞧见他眼底的复杂之色,落雪清丽的面容露出笑容:“咏唱真是好福气,能得到大王的关爱,若是落雪”
“本王去看看她。”
阁昱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脸上,然后转开,朝小部落示意了一眼。
“落雪姑娘请。”小部落明了地让开路。
落日很圆,已接近天边。
夜幕悄悄降下,春风里逐渐透出凉意。
当阁昱与落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诏华宫的门口,宫女们匆匆赶去报告。
丫头立刻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起来。
“死了惨了,死定了!”
“小姐啊,就算你现在赶回来恐怕都来不及了!”
“怎么办,怎么办?”
稳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像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阁昱看到门口宫女慌张的模样,不悦地皱起眉头,担忧更甚。
天天笑得像只狐狸般狡猾妩媚的女人真的生病了吗?
落雪微垂着头,一声不吭地跟在阁昱身后。
宽大美丽的床塌,上面坠满了珠帘,随着门的打开,被清风吹得叮当作响。
抬眸一看,床幔竟然已被放下,粉色半透明的床幔后面,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似乎已经睡着。
阁昱立在床前,悄悄握紧了手指。
她真的病了?
侍女呢?一直跟在她身边衷心伺候她的丫头呢?怎么主子病了,侍女连个影子都没有?
没由来一股怒气上升,锐利的双眸眯了起来。
他突然转身,目光炯炯地盯着远站在门边的宫女,声音低沉有力:“怎么没人伺候公主?”
“是是。”宫女慌张地应答,神色很不自然,她们也是刚刚才知道公主不在屋里,而大王又正好要来啊!
“还不快去请太医!”阁昱盯着面色惨白的小宫女,低吼道。
床上的锦被突然剧烈颤动了一下。
落雪紧紧盯着床上的身影,扬扬唇道:“大王别担心,让落雪先看看公主吧。”说完,她缓缓地走向床前。
床帘上的珠子突然颤抖了起来,不住地出清脆的声响。
这女人怎么了?
看来根本没有睡着,病得很厉害么?
阁昱双眉拢得更紧,盯着床上似乎在簌簌抖的人儿,心口莫名一紧,他大步上前一步,忍不住就要掀开眼前飘动的床幔。
一只雪白的素手已经轻轻地拉了拉,轻薄的幔纱便被慢慢掀开。
“大王”床上的人就在同时掀开了被子,丫头一脸要哭的样子坐了起来,让大家都吃惊地瞪大了眼。
小部落更是惊骇地半晌:“丫头?”
低沉而危险的声音已经响彻了整个屋子:“该死!公主呢?”
“公主她她”丫头小脸一皱,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语不成声,一想到宫中森严的制度,她已经开始呜咽了起来。
小姐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就说最近走霉运吧,你还不信。
大王从来不来诏华宫,不巧偏巧就在你偷溜出宫时来了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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