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不是他告诉我这些,让我再救你一次,我会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周望舒垂下双眼,声音低低的。
“不会的。”陈迟俞抬手摸摸她的头。
“嗯?”周望舒错愕地看向他。
这句话的意思是……
“我会去找你的。”
周望舒怔住。
心脏如同被一只大手紧扼。
街角起了风,头发被风吹起,半遮视线,她却没有眨一下眼睛。
两人的视线连在一块儿,风吹不散,也割不断。
她迎着风扑进他怀里,“陈迟俞是大笨蛋。”
瓮声瓮气的嗓音,某个爱哭鬼又要哭了。
陈迟俞揉着她的脑袋沉沉笑了两声,“我可不笨,宝贝。”
听到“宝贝”二字,她喉间哽咽忽然一滞。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双眸之中隐隐有泪光闪动,“不是让你在外面不要叫我宝贝?”
“不懂?”他仍笑着。
“什么?”她的确没懂。
“你说,我在外面叫你宝贝,你会想亲我,所以我叫你宝贝的意思是,”他低下一点头,唇角却扬起,“亲我。”
诱引般的低沉嗓音入耳,眼底含泪的少女先是愣了愣,而后毫不犹豫地踮起脚吻过去。
哪管这是人来人往的街角。
正式度蜜月的第一天,日子的确如同在蜜罐里浸过一般甜蜜,往后的每一天,也是如此。
周望舒原本计划是进行为期两周的蜜月旅行,但陈迟俞说既然是度蜜月,那就该是一个月。
他把工作都丢给了陈澈,只隔一两天在跟他们开个线上会议。
有一回,他开会的时候,周望舒肚子里坏水一起,跑到他旁边用脚撩拨他,害他在众人面前耳尖红了个透。
看他红着耳朵还要装出一副冷肃的样子,周望舒撩得更起劲儿了。
某人起初只是把摄像头往上调了调,以免拍到了不宜入镜的东西。
而仅仅是三分钟后,某人忍不了了,对着镜头说了句:“今天的会议先到这儿,我这边有点急事。”
说完,他把电脑盖上,转头握住那只不安分的腿,一把将人直接拉到跟前,“欠收拾?”
近距离对着那双充满危险气息的黑眸,周望舒在心里直呼完蛋。
她确实完蛋了,接下来的一整天,她没能迈出房门一步。
第二天,被一整个掏空的她本来想继续在床上躺一天,但这天她收到了一个消息:
周崇礼在国外出了车祸,没死,但伤得很重,还能活着都是奇迹的程度。
母与子之间或许真的有心灵感应,也是在这一天,疗养院给她打来电话,说柏龄清醒了。
免得日长梦多,周望舒打算提前结束蜜月,等这件事办完,她和陈迟俞的蜜月才算刚刚开始。
陈迟俞那边,她只说有急事要去一趟美国,陈迟俞没有问她要去干什么,只问:“需要我陪你吗?”
“回南城等我,办完这件事,我有个大惊喜送给你。”
“大惊喜?”陈迟俞微挑了下眉。
“对,”周望舒很肯定地说,“超大的惊喜!”
“好,”陈迟俞唇边漾开一抹笑,“我等你。”
“等我。”
她在他唇间印下一个吻。
与他吻别,她连夜赶往美国,在第二天早上抵达疗养院。
院长亲自在门口迎接,为她领路,将她领到疗养院里一处独立的白色房子前。
在房屋第二层的一个谈话室里,她见到了柏龄。
刚推门进去,柏龄便朝她望了过来,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她,柏龄眼底满是惊疑。
“你以为来的不是我?”周望舒挑唇轻笑。
柏龄沉默不语。
周望舒走到她面前,“你是不是以为,来的是周信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