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是许懿。
让他如何放心。
成年人的社交很简单,小时候依靠兴趣和上学。成年是积攒的感情,是人脉,是同事。关系总来得莫名其妙,就像……没什么准备就捆绑在一起的他和她。
更多的是担忧。
许懿已经抢走很多了,有一些他可以不在乎,但是白芥不行。
第一次这么害怕失去。
漆黑的眸颤动着,许久,弯腰,移开了视线。
分明前一秒,视线还在交缠着。
该怎么形容那一瞬的眼神呢。
程玄度失神片刻,想到了共鸣,想到了被遗忘很久的梦境,还有无数个脆弱的夜晚。
朦胧湿润,眼底盛满了遗憾。
可他偏偏移开了眼。
程玄度抱着手臂,忽然觉得有点冷,浴袍裹得结结实实,还是不够。天气突变,还有风,需要一个拥抱。
“你似乎总是很有空。”那杯被冷落的酒,终是被人想起。轻抿一口,透心的凉。
果然已经不合时宜。
许弭无视了话中的调侃,转移重点,“下周有比赛,要来为我加油吗?”
“不要。”
最近太忙了,还有一堆烂摊子等收拾。
但拒绝的原因并打算让他知道。也没必要。
许弭早就猜到了她会拒绝,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丢出了一个几乎接近无耻的理由,“就当是新婚礼物。”
杀伤力太强。程玄度一时沉默,许久,才憋出一句“你脸皮真厚”,几乎是咬牙切齿。
“有用就行。”
夜色似乎是最好的保护色,心底那点漏洞被装腔作势的填补,比白天旗鼓相当的逢场作戏,多了点自然,但少了分清醒。
程玄度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不透这个人。
明明有时候觉得,他是那种意思,心照不宣地玩着暧昧。
可这会儿,竟又主动提起了那注定让他们泾渭分明的话题。
“……为什么要我去?”
“哪那么多为什么。”许弭瞥了眼腕表,又快速放下。
“邀请人还这么没诚意。”许弭无奈,“你以为是为了谁?”
意识突然被拉回到了上次在s17,那个叫边城的奇怪男人身上。
程玄度脸色微变,“不是没答应吗?”
“有点私人恩怨,是时候一起解决了。”
许弭说得轻描淡写,倒是很欣赏她的慌乱。
“那就是个疯子。”
那晚回去后也恶补了一些资料。当初边城也是dionysus的队员,一次队内比赛,为了超越许弭,他冒险违规,出了事故。
那一次边城输得彻底。
也至此离开了diony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