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晴盯着脸色难看的男人,难得掛起了严肃。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的手已经到了需要手术的程度了,再拖下去你的手会废的!」
他压着程子昊肩膀,转着无力脱落的关节,随后像是抓到甚么角度后,朝上轻轻一提。
「呃……」随着关节的转动,程子昊深吸着气,紧闭着眼,狰狞的面容一阵抽痛后,脱下的肩膀勉强復位。
「你每一次脱臼,都会造成神经和血管的损伤,严重还会造成缺血性坏死,你不知道吗?」
「伊斯顿,不要骂了……」池名媛从人群里鑽了出来,拉了拉伊斯顿的衣角,看着大厅的眾人,一脸尷尬小声低语着。
坐在沙发上的程子昊一脸惨白,额头上流下不少冷汗,他压了压自己的肩膀,将復位的关节轻微提起,又小心翼翼转动着。
「过阵子吧!」
伊斯顿从药箱里抽出了固定绷带,听到程子昊漫不经心的回覆后,不知道哪个神经又不对了,瞬间皱眉大怒。
「还要多久?」他丢下绷带,一脸质疑瞪着面无表情的男人。「你告诉我还要多久啊?」
突然,胸膛里压抑不住的气愤,猛然宣洩而出。
「五年前,你说要等小妞来复诊!一年前,你说要等小妞生完安安!现在你又要等甚么?等双宝生出来吗?还是又……」
「够了!」程子昊愤怒大吼。
伊斯顿气得胸膛不断鼓胀,跟程子昊两人仇视般地对望着,两人僵持不下。
何舒晴看得眼眶泛红。
她知道,两个男人大吵,都是因为她的问题。她听得出来伊斯顿的担忧,也顿时明白了程子昊为什么总是拖着自己手,而不愿意让伊斯顿进行手术。
因为这男人认为,自己需要随时待命着。
只要她有需要?
只为了她?
天啊!
她是罪人。
她让自己身涉险境,又让双宝跟着危险,如今又让这男人为了她拖着手伤的旧疾。
如此反反覆覆,真的如伊斯顿严厉警告的。
这男人的手,会废的!
整夜,何舒晴都格外安静。她明白自己差点铸下大错,明白自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让肚子里的双宝处在危险的威胁下。
男人这回真的生气了。
就算程子昊没有亲自开口说要将她禁足,她也觉得自己应该要「禁足」在家里,好好反省一番。
尤其程子昊自从跟伊斯顿严厉吼完那声「够了」后,几乎整晚都没有再说半句话,就连吃饭时整个饭桌都是悄然无声。
何舒晴拉了拉被褥,盖到自己的胸口,看来男人今晚是不会搂着她睡,也不会亲吻她的额头的。
她窝进被窝里,试着感受身侧男人的气味。时间滴答而走,男人没有半点反应。
睡了吧?他果然很生气吧?何舒晴辗转反侧,心头都揪在一块,很难入睡。
这时,侧躺在一旁的男人吐出大气,随后翻过身,在昏暗的夜灯下终于愿意与她对望着。
那是从立雾溪回来后,她第一次正眼凝望着男人的眼眸。
男人几乎面无表情,冷肃的光泽爬满了俊脸。
果然很生气……
何舒晴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视线挪开,还是就这么继续尷尬对视着。
突然,男人双眸一转,顿时红眶满溢,她还来不及看清男人眼角闪动的是不是泪珠。
一股热气袭上了她的心窝,颤抖着双臂将她紧紧搂着。
「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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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亲爱的。
看不出来这流哥吃的是池英杰的饭,还挺有骨气的啊,知道趁人之危这种事不能做啊。
不过话说晴晴,这回真惹怒了子昊?
?每晚10点,让好故事陪你入睡,晚安。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寻爱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