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晴听得很过癮。终于啊!她这个「大老婆」还是获得这男人比较多关注的。
未料,两个女孩带着浓浓鼻音,娇嫩的嗓音一开一闔,开始使出软骨功的浑身解数。
「不要!我们要跟叔叔约会,我们要当叔叔的新娘!」
「程子昊!你都有晴晴了,还拐骗我女儿啊!你萝莉控吗?」
一旁的妈妈听不下去了,直接将两个孩子抓去,孩子又开始扭动起来,直抱着程子昊的脚不放,任性哭着。
「呜呜呜……不要,叔叔救救我们。」
程子昊宛如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嘴角的笑始终温柔拉起,任凭着两个女孩左右拉着,又得躲着身后叫嚣气愤的妈妈。
最后,他们终于摆脱两个女孩的吵闹和纠缠。
喔。
那是因为姐妹花的爸爸回来了。
无计可施之下又直接跟女孩们说要玩躲猫猫,她们要一起去抓躲起来的「内衣」。
池名媛气得把伊斯顿压在沙发上扭打,两个女孩开心得在一旁鼓掌叫嚣着,囔囔着要计分。
「子昊,你们快走啊!」
伊斯顿从一个女人和两个女孩中爬出,鑽出头来喊。兄弟的从容就义跟壮烈牺牲,他记得了!
那场欢闹,着实让何舒晴放松不少。
尤其是眼前的晚餐,简单却足具巧思。她一看便知道这真的是男人刻意安排给她的惊喜。
那晚,她躺在男人的身上,跟着男人喘气声起伏,看着满天星斗,耳畔静謐得只有她们彼此的声音。
她拉着男人的手,有时男人陪她一起用力紧握,随着阵痛的密集,她真的越来越期待那一刻了。
原本的害怕,都被男人的温柔包覆起来。
「没事,再来一次,深呼吸。」男人的声音在她的耳里回盪着。
阵痛过后,他会说一些轻松的小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有时说说她们最无忧的小时候,有时说说她们相遇又错过的那五年,而说最多的还是她们有了第一个孩子又失去了孩子之后的种种。
「看来安安不喜欢当哥哥呢!你看,双宝抢着当。」
「老公,听你的口气,怎么感觉你还想要一个啊?」
他拉起了毯子,盖在她凸得有些吓人的肚皮上,又用手环过她的胸口,从后头紧紧抱着。
「我的老婆那么聪明啊!听得懂我的暗示。」
「这胎都还没出来,你就想着下一胎,会不会太贪心啊?」
何舒晴有些拗气,只想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肚子上,她越来越期待着宝宝们出来的那一刻了。
「呵,那下一胎我们生女儿,好不好?」
男人似乎已经决定好了,根本不管她的抗议,连同性别他都自己决定了。
她觉得好笑。
这天底下的事,哪有可能全部都如这男人的意思呢?那也太不公平了吧!
「好不好又不是我决定,是你们男人的基因决定的,不是吗?」
她默默答应了。
「嗯,说得也是。」
但答应没多久,她又后悔了。
阵痛越来越剧烈,她终于懂了之前池名媛为什么开口闭口就是阴茎了。
因为当痛到天崩地裂的时候,女人最恨的人,果然是那个把自己肚子搞大的该死的男人。
说什么会陪在身边,会一起努力。最后痛到全身无力的人,还不是只有女人自己。
但还好,她的男人多少会帮她一些。
在分娩台上时,男人将手压在她的肚子上缘,用着上半身的气力下倾着,顶着胎儿的角度,低声命令她。
「晴,再来一点,推。」
她跟着他的口令,将孩子一点一点推出子宫,推向產道。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额头滴着冷汗,助產士若来不及擦,那汗就会滑到她的脖子上,跟着她的汗一起,吸附在下方的床垫上。
「晴,顶着力气,不要松,再来一点,加油!」
「嗯……唔……」
她听着他从耳边送进的声音,冰冷发汗的身体在他的身下颤抖着,双手紧抓着一旁的扶桿或是助產士的手,将力气往下挤去。
「晴,加油!」
他在她耳边喊着。
随着她疼痛的剧烈,他会适时地对着一旁的助產士点头,让助產士推进一些缓解麻醉疼痛的药。
他总是会知道她力气用尽了,或是知道她受够了,痛到受不了了,在那一瞬间他便会示意着助產士,抓着时间让她喘口气。
「好了,力气放松,休息一下,深呼吸。晴,你好棒,真的好棒。」
随后,跟着阵痛,又是一次次挤压推出,男人的力道跟着她的出力,一起放在她的肚缘上。
没多久,她肚子上的力道让助產士接手,身形还算宽大的助產士顶着肚子,不让肚子里的孩子回缩。
他坐在她的双腿前,手伸进她温热的体内,那时刻即使面对她的大叫,他也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他发现其实有点难。
虽然他接生无数次,技术精湛,但面对羊膜囊里是自己正在跳痛的孩子时,内心的那股澎湃汹涌却还是那样难以压抑。
兴奋与惧怕的浪花全绞缠在一起,滚滚翻腾打在激石上,腾空跃起的白沫袭捲他的全身。
不行。
他是训练有素的妇產医师,要冷静。他反覆告诉自己。
这时,掌心里的温度不断上升,越过羊膜囊后他摸到宝宝的头,像是小颗的棒球那样光滑带点坚硬。
天啊!
那是他的孩子啊!
那是他们期待的孩子啊!
他抬起头想看着她挤得满脸通红的模样,想看看她的表情,但高耸的腹部挡住了她大部分的容貌。
耳边响起她用力疼痛的叫喊。
他既怜悯又心疼,这女人正为他们孩子的降生卯足全力。
那瞬间,他又激动了起来。
随后,他精准在会阴部划下一刀,鲜血猛然流进他的手心里,毫无迟疑地便将產道敞了出来。
技术不错,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起那是他们曾经热情爱抚的部位,只让自己回到属于医师的专业。
宝宝的头露出来了。
「晴,加油,再给我一些力气。」
她听着他的指令,又用力了两回。
紧接着,他在她的腿间接下第一个热流,滑进他的双手里,他从一圈软囊里将胎儿抓出。
「哥哥出来囉!」
他压着激动颤抖的声音,对着用完力气松软的女人说着,动作迅速,丝毫不敢怠慢。
宝宝开始放声大哭,蓝色的皮肤逐渐变成粉色,开始满脸通红哭着,皱着满脸丑陋的皱纹。
助產士赶忙将宝宝抱开,侧到一边清理和简单评估。
短暂的喘息,他得出空档来拉着她的手,不断搓揉着给她安稳。她露出柔和而疲倦的面容。
没多久,她全身又再度紧绷,他坐回她的双腿间,她随后又继续出力,等待着下一个孩子的推出。
终于,她力气用尽,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虚弱。
一股热流跟着胎盘最后滑出,她感觉那一刻是最美好的最舒服的,宛若冲了一身热水澡,将大汗淋漓的脏污都洗净一般。
耳边响起孩子们此起彼落的哭声,第一次开口嚎哭,还似乎有些生疏,张开的嘴里闷闷作响,哇哇叫着。
他走到她的身边,拨开她垂落在潮红发黑面庞的发丝,豪不计较她满头的汗,吻了她的额头。
「子昊……宝宝们……」
「宝宝们很好。晴,老婆……你真的好棒……」他突然哭了,伏在她的胸口低声激动哭着。
她皱起疲惫的眉眼,无力的手勉强抓在男人的头发上,随着这个男人传上的激动和脆弱,她也跟着哭了。
她想着那些曾经无缘的孩子们。
那一切,似乎又都值得了。
她知道,那一刻他只想当她的丈夫,尽情地拥抱着她,尽情地感动着,而不是医师。
但没多久,他便又振作起来,哄着她。
「晴,剩下我处理就好,你休息一下,睡一会,等等让你餵宝宝们初乳。」
她无力答应,但小嘴幸福上扬。
有孩子们的生活,真的变得忙碌许多。她整天跟着池名媛两个,穿梭在四个毛头的身边,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但那两个男人,依旧过着「单身」快乐的生活一样,常常藉故说要加班,却是相邀到酒吧里不醉不归。
有时候,还真的整晚都不回来了。
她几次到医院找人,发现那两个男人喝醉不敢回家,窝在程子昊的研究室里睡得都仰起肚皮来。
伊斯顿一听到她的高跟鞋声,吓得从沙发上滚了下去。
「喔,小妞,你别误会,我们没有去喝酒,我们是去挑高跟鞋的。」
睁眼说瞎话?
满身的酒气真当她鼻子失灵吗?
「高跟鞋?」
一旁的男人惨黑了脸,支吾其词说不出完整的半句解释。她发现,孩子生完后,这男人常常都那副模样,有意无意对她闪躲着。
但这天,她总算知道是为什么了。
「晴,你婚礼决定要穿哪一双高跟鞋啊?」男人抓着几双高跟鞋,一副就是要她佩服他眼光的那种自信。
「啊?真的要办啊?都结婚那么久了。而且这两个毛头已经让我够忙了,还要忙婚礼,有点懒啊!」
她抱着孩子餵奶,另一个等待餵奶的孩子,不断要朝她的胸部爬上,但那男人仍旧自顾自地在衣橱里忙着整理自己的西装。
「当然啊!之前不就跟你说过了,程氏企业的总公司在英国,至少要回去英国办场宴客吧!张小姐很期待啊!」
她滚了白眼,想着当时候她刚移植完子宫后,张小姐回国一趟,说要送自己的老友一程。又在天晴农庄里陪了她们俩姊妹大半个月,直到大家情绪都比较平復了,她才回去英国。
「她们都走了,我留下来也没有意义。」
何舒晴知道,张小姐说的她们,除了妈妈和房嫂之外,当然也有她曾经心仪的对象。
她说,她没有办法留在这个曾经大家欢乐的地方,她会想起当时候大家齐聚一堂的模样,会悲从中来。
何舒晴懂她的意思,也就不勉强她留下来。
但张小姐离开前,却叨念着。
「子昊啊!那婚礼要办啊!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候,就是穿婚纱啦!你那个在天晴农庄里的小派对,根本像是扮家家酒,不算啊!」
那份叮嚀,程子昊显然放在心上,而且不断等着机会。
但对现在的何舒晴来说,要办场婚礼,真的是要她的命啊!
「那干嘛那时候不去啊!」
「你当时就怀孕啦!孕吐到生產前一周才勉强吃得下东西,你忘啦?」
「不要!我不想去!」
「为什么?孩子会有人帮忙带啊!」
「我变胖啦!礼服都多一个尺寸,至少要等我瘦下来吧!」
「啊?」
她看着男人的发楞,果然再贴心的男人,还是不懂女人有多么在意自己穿婚纱的身材。
「喔!我不管啦!等我瘦下来再说。」
那一次的讨论终究是无疾而终,但男人总归是用了自己的三寸不烂金舌,终于说服了她到英国举办婚礼宴客。
不过,天算不如人算。就在出发的那一天,她依依不捨地在大厅里跟两个一岁半的孩子亲吻再见。
「掰掰!家里终于没大人管啦!」伊斯顿抓着孩子的手,作势要跟她们说再见。
「晴晴,玩得开心啊!连同蜜月的份一起补回来啊!」
池名媛摇着奶瓶,四罐奶瓶!
这两夫妻说不想去,因为好不容易「大人」不在,他们也想要好好在天晴农庄里撒野一番。
何舒晴能想像,到时候回来时,天晴农庄的每个角落,一定会被这对夫妻和四个孩子玩得天翻地覆。
「走吧!」
他替她拉开车门,贴心地保护着她的头。
但就在何舒晴弯下身跨进副驾驶座的那一刻,突然胃部一阵翻搅,捂着自己的嘴。
那熟悉画面顿时让程子昊感到头皮发麻。
眾人全部傻眼。
最后,那场奔波的婚礼还是没有办成,又因为拖得太久,只勉强用宴客派对的模式来进行。
而且完全是一个带着小孩的保母营,眾人在五个孩子的吵闹和玩耍中,累成一团。
姐妹花原本还会帮忙带着小兄弟,但一看到程子昊西装笔挺从红毯走过时,直接从宾客席鑽出,吵着要当「叔叔的新娘」。
「叔叔、叔叔,你不可以结婚啦!我们要当你的新娘!我们要当你的新娘!呜呜呜……」
何舒晴原本勾在男人臂弯里的手,被「小四、小五」推出场外,只能拖着沉重的白纱被迫挤出红毯外。
「爸爸、爸爸,我们也要玩、我们也要玩、我们也要玩。」
小兄弟囔囔着要跟姐姐们玩,也丢下自己手里的花篮,忘了自己小花童的身分,跳在后头。
「唉!不要跑、不要跑、不要跑!」
伊斯顿忙着抓小兄弟,宽大的身形在孩子间跑得东倒西歪,最后还整个身躯被塞进座椅下方,动弹不得。
「伊斯顿!孩子在哪里啦!你怎么那么饭桶啊!快抓啊!」
池名媛抱着才周岁的「安安」,低下身帮忙找小孩,不断叫喊着自己的老公争气点,快把小兄弟抓回来。
在场唯一的权威「祖母」,不断在一旁鼓掌叫好,看着几个孙子活泼跑跳,竟然还帮忙开路,拉开椅子让孩子们鑽。
「来来来!这里这里,躲这里、躲这里!」
何舒晴震惊撑大了眼。
那个引起骚动的「罪魁祸首」竟然还那副享受的模样,看着场面的混乱,彷彿自己是降临的天神那般,听着耳边眾人对自己的讚扬。
突然,她在无奈中看见了男人凝望她的目光。
依旧是那样。
明亮而温柔,叛逆中带着守护。
她知道。
她这一生都得在这热闹中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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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很难。
我们得时时刻刻都用心,分分秒秒都小心翼翼。
守护,很简单。
那是对心爱的人,最表露无遗的感情。
?寻寻觅觅,含情脉脉。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寻爱的旅人
??【友台好戏《肉慾》】解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