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准备这一出,就是为了敲打一下儿子。
他的身体他清楚,也不知道还能过几个春秋,这一家子,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孟书婉,这是他兄弟临死前唯一放心不下的人。
这个家里,他知道要是自己走了,就是老大抗着,老二这人性子跳脱,只听老大的话,只要老大愿意把小婉揽入羽下,那未来就没谁能伤害到她。
如今铺垫已经够了。
他便开始跟大儿子忆往昔。
“来,陪我下一局。”
老爷子语气恢复了平静,这忽然的变脸很是唬人,只是有没有唬住程景森就不得而知。
程景森坐下,抬眸看着对面的老爷子,暗暗叹了口气,将一切话压下。
这一下,便是一个小时。
等他离开书房时,回头看了眼书桌后的老人。
发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面庞,曾经威风凛凛的雄狮如今已经变得瘦弱不堪。
父亲,真的老了。
雄狮只有在年老后,才会忧心自己的威严不够,想方设法证明自己的统治地位。
雄狮用铁血的手段教育这自己的后代,他是成功的,可这种成功,某种意义上讲,也是铁血无情的。
程景森会取代程安国,成为程家新一任掌舵者。
…
客厅里,跑完十公里的程景林摊在沙发上,喘如老狗,而宋永芳则在边上追问他到底犯了什么错,怎么老大一回来就罚你。
程景林自然不会实话,找借口搪塞过去,“没多大事,我乐意跑跑,舒坦多了,就是这跑的饿了,妈,你去给我下一碗饺子呗。”
宋永芳没好气地戳了下他的额头,转身时却是皱紧了眉,今天不过是晚上出去了一趟,感觉错过了好些事情。
程景林见母亲终于离开了,可算是松了口气,这宋女士再追问下去,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了。
主要是他现在心情烦的不行。
十公里并没有让他的烦躁随着汗液蒸发,而是变成石子沉积在他心里。
这种烦躁,并不是因为大哥程景森罚他,而是因为孟书婉的不识好歹和胆大包天。
他自认,没有做得罪孟书婉的事情,好心好意陪着她出门,结果被设计甩开,丢了里子面子不说,今天稍微提了一嘴,就被夹枪带棒奚落一番。
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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