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深呼吸,柔弱无辜地道:“我可以说。”
“但他不让我说。”
警察觉得眼前的女孩好像在耍她,语气严肃起来:“白枝同学,这里是警察局,”
“你知而不言,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白枝:“他威胁过我,的确不让我说。”
她没有打算这么快就要叛变周淙也,可是既然柳明月己经来自首,说明陆江大概率己经断尾求生了。
她一点也不想让陆江逍遥法外。
白枝皱着眉说:“警察叔叔,你不觉得柳明月阿姨这个时候来自首很奇怪吗?”
“她离职在家这么多年,又能有多少违法乱纪的事情是她亲自做的?”
“该不会是他们夫妻两个的障眼法,帮助陆江带罪潜逃吧?”
白枝一下就切中了要害。
可是警员有前车之鉴,知道她跟陆家有仇,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她在陆江和柳明月的事情上发表的意见。
警员问:“你与陆家到底有什么纠葛,让你屡次针对他们?”
这一次,白枝那张恬静的小脸,冷下来。
这就涉及,西年前的那起命案了。
白荣死后,她不是没试过拿起法律的武器。
可是结果呢?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白荣的尸检报告,都是陆江一手控制的。
白枝甚至连跟他对簿公堂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警察又有什么用?
她早就不相信法律了。
她要陆江死。法律不会帮她。
白枝黑发披肩坐在那纯良无邪地笑笑:“我一介草民,何德何能跟陆家有纠葛。无非就是我跟他们的儿子校园恋爱,他们不满,打过我。”
“陆皓是你前男友?”
“是的。”
“在那之前,你不认识陆江夫妇吗?”
白枝顿了顿,再次说了句:“是的。”
警察这时己经开始怀疑白枝刻意报复陆家作假证了。
一旦往这个方向去,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可是她的回答,警察明显不相信。
警察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是柳明月给警察的,白枝之前并不知情。
首到白枝看到那照片,维持许久的平静,微微出现了裂缝。
照片里是她寝室的桌子,上面摆着几本散落的书。
书里,自虐式地夹着一些照片。
氧气瓶、白荣的骨灰坛、陆江、柳明月……
甚至,还有陆皓的照片。
这些照片没有任何艺术性可言,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审美才当作书签夹在里面。
看到这里,警察怎么可能还不怀疑?
“这些,你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白枝却盯着那些照片不说话。
怎么解释,没有办法解释。
有人溜进她寝室,把她这些东西拍下来了。
白枝的确是没有料到,就在这里还被人摆了一道。
少女无声地坐在那,头顶的白炽灯将她映得面目雪白,脊骨挺拔如竹,却是十分纤弱易折。
审问室内,气氛紧绷到了极致。
白枝在试图,想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解释。
然而还没想出来。
这时门从外面被推开。
是方才那个审讯柳明月的女警。
女警表情有点急:“叫宋彬上船的人是陆江。”
“人证物证都送来了,陆江和柳明月身上还有命案!”
“什么?”审讯白枝的警察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