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蓁打完电话,刚准备戴上墨镜上车。
结果竟然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见周淙也背对着她,站在另一棵树下。
他旁边停着他那辆价值连城的迈巴赫。
对手机那头,用一种她从未从他嘴里听到过的,凶戾的、恼火的,富有占有欲和私密的语气道。
“他哪只手碰你的脚,我就让他断哪只手。”
“再敢闹一下试试,白枝。”
接下来对面的回复王雪蓁当然不知道了。
她很想看看,可周淙也己经上了车。
他独自在车里。
白枝没有发语音过来,而是文字。照片也只有一张,看得出来是酒店的椅子。
特写是一个男生给她耐心地涂脚趾甲油。
虽然只有一只手,但是男生手指很好看,是欧洲人独有的冷白皮。小拇指还戴了一个家族尾戒,上面钢印左氏。
白枝的语气淡淡。
白枝:周叔叔你不是舔狗吗,舔狗还去参加撞死我妈妈的人父亲的葬礼啊。
白枝:你怎么尽去参加一些我不喜欢你去的葬礼呢,你真的太不乖了周叔叔。
白枝:我的新指甲油好看吗?这边做美甲好贵,还好有人愿意帮我呢。
周淙也看着她疯狂报复的信息,额头太阳穴一下一下青筋突突地跳。
他浑身都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用力地扯着领带。
而那边照片还不停地朝他发过来。
这次没有左法了。
全都是她的照片。
各种针对指甲油的拍摄。
她的脚趾,细腻的皮肉,足弓……清晰得甚至能看清皮肤纹路。
周淙也首接对她开了消息屏蔽。
可是屏蔽完退出前余光依然看到她新发来的消息。
“我把左法赶走了,现在酒店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一个人可真无聊,可惜你不在呢。”
“周叔叔你就不能过来吗?”
“你真的不过来吗?”
“葬礼有那么好玩吗?这边好舒服哦,空气,床单,都快舒服死了……”
如果说白枝疯狂轰炸这些消息的时候,周淙也还尚存一丝理智。
那就是,他判断出,她给他发这些,起码证明她还是生气的。
她如果是生气的,那就说明她还是在乎他的。只要在乎他,一切就还在掌控之中。
可就在周淙也准备退出聊天对话无视她那些激烈的轰炸的时候,手指却误触到一个表情。
表情就那样发了出去。
结果,这一次,出现了红色的标点。
消息,被拒收了。
对方己将您拉黑。
男人坐在车里,刹那间,瞳孔骤然紧缩。
他瞪着那个红点。
那些轰炸也戛然而止。
她像凭空消失一样安静下来。
只留下那些勾引的图片和消息,和车内急剧压抑的气氛。
周淙也那一秒差点要把手机给攥裂。
他立马给钱诚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