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让座下的听众、就连是白枝,也一下子就愣了。
白枝走到一半的脚步就这么顿住。
只听讲台上的少年说:“做完这个系列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了……嗯,大概是很长一段时间。不确定什么时候才会再回到公众视野。”
白枝脚步顿住。
听到陆皓说出这样的内容,一下子预感不是很好。
果不其。
就看到讲台上的他,正好一瞬不瞬地在看向她自己这个方向。
他在看着她说,关于他要退隐这件事。
白枝困惑地看着他。
他们之间,还隔着议论纷纷的人群。
大家也一样困惑:“很长一段时间?那是要有多长?”
“为什么要休息,陆皓不是一首以高产闻名的画家吗。”
“对啊,而且他还那么有才,我不信是灵感枯竭。”
“当然不会枯竭,他一看就是有用不完的灵感啊,还这么年轻。”
“难道是因为身体不好吗?”
大概是台下议论声太过明显陆皓也听到了为了解答大家的疑惑,陆皓微笑着说。
“诸位不用为我担心。我的灵感并没有枯竭,而且我的身体也没有任何状况,不仅身体健康,精神状态也没有问题,所以我也不会去自杀。”
陆皓一番话说完,礼堂里发出轻松而剧烈的笑声。
这笑声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所有的音乐家艺术家画家遭受精神疾病折磨常年处于抑郁状态,最终自行了断结束生命的人有很多。陆皓这样以诙谐幽默的口吻说出来,一方面是让大家觉得幽默,另一方面也是让所有喜爱他的关心他的人,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当然,他这话无疑也是说给白枝听的。
白枝自然是听到了。
她象征性地对他笑了笑。
这时,有人问:“陆画家,您这个意思是说要退隐一段时间吗?”
提问的人声音很大,几乎整个礼堂都能听见。
讲台上少年整理着材料,挽着唇角,沉默了一秒,然后“嗯”了一声。
一听他要退隐,众人焦急的议论继续进行。
有人忍不住问:“陆老师,您这次要离开多久?不要太久,我们不能没有您!您是我们学艺术的精神坐标!”
说话的是一个艺术学院的女生,和小黄差不多的长相和年纪。
陆皓正了正话筒。
“不好说。”
他给了三个字,算是他的答复。
以那个学生为代表。这一下,几乎礼堂里所有学生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很受打击。有人甚至忍不住感性地哭了。
而有一些经验比较丰富的己经工作的从业人员问:“陆老师退隐的这段时间有什么打算吗?是打算完全放空自己,还是为新的作品做采风积淀呢?”
这算是一个相对好回答的问题。
陆皓也很真诚的回复了。
陆皓:“我当然也是不会停止艺术创作的,毕竟我这个人在世上也只会做这一件事——你们也知道,我是个单身也没有成家对吧,不画画还能去干什么呢?”
礼堂里又是一阵被他幽默逗趣的笑声。
唯有一个角落。
白枝回到那个位子上。
白枝没有笑。
眉轻轻地拧着。
看上去有一些心事、有一些沉重。
陆皓淡淡扫过她的眉眼容颜。
过了几秒钟,继续若无其事地说:“我只是大概会离开京北一段时间。”
不知道是在安慰所有人,还是在安慰某一个人。
“是要去国外吗?”有人问。
陆皓摇了摇头。
“我之前在国外太久了,没有什么兴趣。祖国的大好河山还没有看够,就算要采风的话,以祖国为蓝本也己经足够了。”
一番话,说得不可谓不大气。
不过,就在有人追问他打算去哪里的时候。
他却故作神秘,不说了。
讲座结束。
很多人留下来想要跟他手写签名还有合影。
可是陆皓的助理却婉拒了这些。
白枝当然没有去凑热闹。
她从他说要退隐之后就显得很沉默。
女孩拢着大衣,微垂着头从礼堂离开,大多数人也没有注意到,原来最后一排就坐着他们同样喜欢的阿兰雅创始人白枝——
白枝此时看样子是打算去视察别的地方。
不过,她的表情比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多了几分凝重。大概是在想他刚才说的那些事情。
谁知白枝没有走出去多远。
一个身影挡在她身前。
陆皓本来是习惯性抽烟。
但是大概考虑到她现在是怀孕,他没有拿出香烟,而是含着一颗薄荷糖,整个人在冬日海边的色调都平添几分清新。微笑着在海风中等着她。
对她说:
“你不好奇我要去哪儿吗?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