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没有办法想明白,抬头愣愣看着面前的男人,问,“是不是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讨喜的人?”
不然怎么能,怎么敢这样做啊!
月光从窗边宣泄而出,她孤零零站在那里,似乎承受不了这满身的月华,浑身轻颤到连站立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就算这样她仍旧执拗地看过来,求得一个答案。
男人喉结滚动,整张脸隐匿在阴影当中,在无人知道的时候,目光陡然柔和下来。
脚步微动,最后他也没有能上一步,声音却格外坚定而有力度,带着一种似乎能蛊惑人心的力量,“自然不是,你比任何人都好。”
她听见去这句话,还是反应了很长时间。
他没能忍住伸出手,手心在空中停顿了一会之后,才落在了小姑娘的头上,揉了两下便收了回来。“她们的喜欢让你觉得那么重要吗?”
重要吗?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只是很多时候会觉得委屈。
她摇了摇头,就听见男人说。
“你要知道,当你走到一定位置,握有权利时,别人的喜欢又或者厌恶已经没那么重要。”梁知舟顿了顿,将后面的话缓慢说出来,“因为那些人只会在你脚边臣服。”
当然,也有不愿臣服,叫嚣着要将他踩入泥中的,不过那些人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十分残忍却足够真实。
他背站在月光当中,身形清隽挺拔,有种孤冷。
她瞬间想到了那天在福满楼,他轻飘飘将人的脑袋直接砸破的场面,那种难过的情绪诡异地消失不见,反而转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恐惧也有好奇。
“那你是不是任何人的喜欢都不在乎了?”她好奇问。
这时候他突然笑了,眼神温柔下来,“自然不是。”
——
梁知舟从虞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一个影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在他的身后。
他也没有回头,直接问:“梁六都已经交代了?”
梁六是影卫之一,也是当中唯一的姑娘,极为擅长伪装,让人察觉不到一点踪迹。
梁一还记得那天,主人收到底下的人传来上的周氏要算计虞姑娘时,原本清俊的脸阴沉得吓人,底下站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随后梁六被派到虞姑娘这边。
早在他们插手将福满楼的事抖落出来时,梁一就明白了些什么,这时候回答更是慎重,“都已经交代好了,梁六已经混入听夏院了。”
“嗯。”梁知舟交代,眼睛又向后瞥了一眼,脸色陡然冷下来,“乐平侯既然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不如就让他歇着吧。”
梁一颔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