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青年躺在担架上毫无知觉的被送进了急救室,红灯闪烁,紧闭的大门阻碍了众人探视的目光。陈清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握拳低垂着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至今也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一切都和往常没有两样,他只是一个转身便有一只大手顷刻覆手为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他的世界搅了个天翻地覆。
纵然可以把这件事平息下去,也终究有什么变的不一样了,而他对此无能为力……陈清握紧了拳头,没多久就被在他身边坐下的高大男人小心掰开,垂在身侧十指交叉握住,宽大的骆色风衣扣子没有系上随着男人坐下的动作自然微敞,遮住了相握的两手——虽然荣旭恨不得昭告天下这是他的人闲杂人等退散,但他总要考虑陈清的感受以及这个社会对他们的包容度,所以在没有十足把握前他不会冒险让这些事情成为陈清的困扰。
堂姐说过的话他一直记得:恋爱的前提是尊重,尊重对方,也尊重自己。不自重的人难以蠃得别人的爱情,没有尊重,就没有平等,而连平等都没有又何谈爱情?男女恋爱给彼此最大的尊重是婚姻,什么一边说着“我喜欢你”一边却和别人结婚……再真挚的情话也只是谎言——虽然婚姻并不代表双方一定相爱。
而在天朝这片土地上,同性相恋却更为艰难:他们没有受到法律保护的婚姻,没有传承双方基因的孩子,甚至当对方受伤住院需要做手术另一人都不能为他做担保……可是,那又怎么样?离婚的比比皆是,没有孩子领养的也不在少数,他只要变得足够强大规则也会为他让路——这些问題,只要他的心足够坚定,只要他足够强大,都将不是问題。
而今天的事……荣旭眼色稍暗,手紧了一紧,事发的时候他不在现场,只能询问陈清获得更多细节以做好更充分的准备。他刚刚去缴费的时候已经打了几个电话做了初步布置,最好,这一切只是一个意外……可不论是不是一个意外,恐怕……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也许情况并不会那么糟糕,他只是习惯把最糟糕的倩况也考虑到做好周全准备罢了。
被问起当时的具体倩形,陈清仔细回想,从看到青年倒下一直到荣旭到来,他的视野仿佛都是一片阴沉死寂的灰色,没有声音也没有色彩:“……我听到人群的惊叫,出去一看那人已经倒在地上……然后就打了急救和你的电话给那人做了简单的急救……除了这些,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到一半的时候,陈清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但紧握的大手温暖厚实给了他勇气和支持,让他能继续认真回忆,只是说完也没有找出什么别的信息,都是和荣旭从围观的人口中听到的一样的话。只是路人的话他只是听听没有全信,如今听到陈清也这么说,心下就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估摸着和真相应该相去不远……
被他握在手心的手指相较他的纤细许多,指尖冰凉被他捂了半天才慢慢变暖——他辛辛苦苦想要帮阿清建立一个开朗的人格可不是用来让别人打击的,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阿清一定又会恢复到以前沉默寡言的样子甚至更加沉默,他永远不会介意他变成什么样子,他只是会心疼: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荣小爷的心尖什么时候成了谁来都能踩一脚的?!不说陈清低调心善,就是他真的犯了错,他也要护他周全的!不讲道理?哈,帮亲不帮理一向是荣家人的优良传统!
一只狼披上羊皮难道会变成羊么?当然不会,无论外在是什么皮,里子是不变的。要是有人偏偏眼拙错把狼看成羊还不知死活地挑衅……请自求多福吧,阿门一一因为狼就是狼,会对伴侣忠诚露出柔软的腹部,对别人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