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湿衣服脱起来特别费劲儿,一边脱一边嘀咕隔壁那人的不是,似乎与他在一起总也弄得一身湿。说不定敖先生这人上辈子就是条鱼,一遇着水就爱撒欢,一撒起欢就得意忘形。
倒还真是被他说对了,敖先生哪能这么就消停了。衣服脱到一半,帘子外的人又赤着身进来了,郝放横眉怒目的看着他,不知其意欲何为,便问:“你又过来干吗。”
敖先生举着受伤的胳膊,一脸讨好:“能不能帮我洗个头,我一只手不方便。”
这要求提得合情合理,没理由拒绝。郝放只脱了上半身,下半身还没来得及脱。伸手将眼前的人头压低,另一只手便拿起了花洒。也不知道之前那段日子他是怎么洗头的,郝放没怎么关注过他,那阵子像是乌云密布,只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哪里会去关心因自己而受伤的敖先生。心里突然生出一些愧疚感,手里的力道便轻了些,将花洒放下,挤了些洗发水,手心里揉搓一会儿,这才给他抓起头来。
敖先生的头发应该算是最正统的黑色,发根粗硬。有人说头发硬的心肠也硬,他不知道心肠硬主要显示在什么地方。见到路上的流浪汉不给钱算不算是心肠硬?不喜欢小孩算不算心肠硬?不会哭算不算心硬?所以敖先生心肠硬不硬他不知道,也无法去定义。
一个头没多会儿便洗完了,因为低着头,脸上的泡沫还没冲洗干净。敖先生闭着眼将头抬起,伸手便去摸郝放手上的花洒。没来得及将花洒塞进他手里,手便被捏住了,敖先生就着他的手将脸上的泡沫冲了干净。用手抹了抹脸,睁开眼后便是对着郝放一笑,沾了水的睫毛挤在一起又显得浓密很多,眉眼一弯,比平日还要好看一些。
郝放身上还穿着湿裤子,刚才也是一时玩兴起来没顾得上这个。怕他感冒便将浴霸开了,接过花洒,便迅速的对着自己身上喷起来:“你等我一下,我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就出去”。
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敖先生便将身上的泡沫冲得一干二净,郝放抬手在架子上抽出一条浴巾,扔在了他头上,目不斜视的说:“洗完了就赶紧出去。”刚才还有些冷,可这浴霸一开倒也没什么感觉了,就是裤子沾在身上不太好受。
敖先生边擦头发边往外走,也不顾忌自己还光着身子。将身上的水擦干后后将不紧不慢的穿上睡袍,洗澡间的水声传了出来,他忍不住笑了笑,看来这逗郝放玩已经成了他生活里的必备调味剂。
两个多月后,敖先生的石膏终于拆了。在这受伤的两个月里,他过了把使唤人的瘾。郝放也挺听话的,让他帮忙给洗头就给洗头,让他给搓澡就给搓澡,除了陪他一块洗澡外他都答应的很爽快。
有好几次,郝放不仅要给他搓泥,还要防着衣服被水打湿,可每次防每次都会湿掉半身衣服,一到这个时候敖先生就会来劲,让他脱了衣服一起洗。事情发展到这里,定是郝放扔了搓澡巾气得满脸通红跑出去。他脸红只有自己能感觉到,别人是看不出来的,也不知道这脸上的热度是被气得还是被水蒸的。
第17章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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