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得血越多,颜色越红,现在只是大部分红纹,说明还没有吸够血。
他再看四周的红墙,就不一太一样了,这并不是他想的用红漆涂的色,而是贪狼木,一种喜欢吸血的木头。
吸了足够的血就会在木头表面形成一层如漆的红色。
贪狼木有一个特点,吸得血越多,颜色越红,香气越盛。
江宁刚才进来时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原来是贪狼木上的香味。
这些贪狼木已经变成暗红色,可以想到它们吸了多少血。
江宁再次审视了一下整个小院,这小楼用的木头也是贪狼木,顶上的蓝瓦江宁不清楚是什么铺成的。
江宁仔细回忆着关于贪狼木的信息,他记得贪狼木又被称为巫木,是西荒的土巫最喜欢的材料。
巫也是术的一种,只所以独立出来,是因为巫的诡异。
巫杀人于无形,他们可以借助的人头发或使用过的物品来杀人。
巫是一个很变态的分支。
但巫术很难学,所有巫师非常稀少。
大世界的西荒就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世代以巫术立身。
中原的门派都是以正统的术法立身,没有巫术。
巫师需要强大的魂力,不然在施术时就会被对方反噬,轻则重伤,甚至死亡。
巫修炼的就是魂力,他们类似于魂修,但魂修没有身体。
相传巫术就是一个魂修传下来的,所以才会以魂力为主修功法。
巫师的传承已经很古老,谁也不知道第一位巫师是怎么来的。
“难道这里和巫师有关?”
江宁正站在院子里想着,小木楼的门开了,‘吱呀’一声,两扇门自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少女,她站在门内的黑暗中,盯着院中的江宁。
江宁看到她的瞳孔是浅红色,露出白皙修长的双手,指甲也是亮红色。
“我不知道这里有人,冒犯了。”江宁拱手。
红衣少女从阴影里走出来,红色的长裙拖着地。
她走到太阳底下,被刺的用手挡住阳光,“谁让你来这里的?”
红衣少女的声音清冷,没带任何感情。
“问落雪告诉我这里有一个红房子,说我可以来这里游玩。”
“这是我修炼的场所,外人进来会扰乱我这里的气息,把我吵醒。”
红衣少女适应了一下阳光,才放下手,她走出来后,满院子的杂草好像遇到的天敌一样,慢慢枯萎,很快化为飞灰,消失不见,露出了满是红纹的地板砖。
江宁站着没动,好奇的打量着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个头不算高,身材很好,皮肤白皙,除了一对红色的眸子外和正常人一样。
她走到老槐树下,坐到石墩上,往火炉中弹出一个火球,炉火烧了起来。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一引,水从井中出来,进入茶壶中,洗干净壶后,再引入一股清水,壶盖自动落下,正好盖在茶壶上面。
红衣少女又引来一道水流,把石桌上的茶杯和茶盘都清洗干净。
她虽然手不沾水,但洗得很认真。
用过的水会被引入到花圃中去。
等这里的一切都清洗干净后,她才招呼江宁,“过来坐,我这里好久没来过客人了,我请你饮茶。”
江宁走到石桌前,在她对面坐下。
红衣少女看水开了,才拿出一个红色的竹筒,取出一些茶,投入的杯子中,先用水洗了一遍茶,再把茶投入到沸水中。
江宁看到她拿出的茶也是红色的,刚一入壶,整个壶水中的沸水都变成红色了。
连蒸腾而起的水汽都染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别害怕,这是正常的茶,只是生长在贪狼木上,所以被血所滋养,变成了红色。”
“但已经没有了血腥味,你闻一下,是不是有股淡淡的乳香。”
江宁嗅了一下,空气中真有一股淡淡的乳香。
“你用什么血培植贪狼木?”
“人血,动物血,灵兽血,什么血都有,只要能收集到的,我都拿来培植贪狼木。”
红衣少女招来小壶,给江宁和自己倒了两杯茶,“你尝尝,这可是稀罕物,一般人可没有这种口服。”
江宁想到这里面还有人血的养料,多少有点排斥,不过这茶闻上去真香,很勾人欲望的那种香。
江宁小饮了一口,入口后,口齿留香,沁人心脾。
而且人一下就清醒过来,好像刚才自己在梦中一样。
这种感觉真是怪异,难道自己不知不觉中中了招?
江宁一时想不明白,他看看四周明明没有变化,可自己就像刚从梦中醒来了一样。
他有些恍惚。
“是不是感觉和刚才不一太一样,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红衣少女清冷的一笑。
“好像是,这里有幻阵?”
红衣少女轻微的摇了摇头,“不是幻阵。”
“你是巫师?”
江宁说出巫师两个字时,红衣少女的情绪明显有了一丝波动,虽然只是一瞬,江宁还是捕捉到了。
“你知道巫师?”红衣少女又恢复了清冷的面孔。
“知道一点,从来没见过。”
“你不是府上的人,又能进入我的门中,只是被迷了,却神智还能保持清醒,真是个怪人。”
红衣少女的话,让江宁有了一丝明悟,可又没抓住要点。
他再次好好观察起这院子里的布局,却没看出什么异样。
他知道这里应该有一个巫阵。
巫阵类似于阵法,但不像阵法,要用阵盘或阵纹来布阵,而是用看似简单的东西,来布局,这种阵很难破解,只有主人知道破阵的要点。
江宁对巫阵一无所知,只知道一个名字,还是从书中看来的,书上也只是提了一句,并没有太详细的描述。
“你在这里布了巫阵?”
红衣少女红唇沾杯,浅饮了一口红色的茶汤,嘴角带起一丝弧度,“你还知道巫阵?”
“知道的不多,能不能为我解惑?”
“没什么好讲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也讲不明白,你们所修的,和我所习的是两个世界,根基都不一样,你是理解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