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瞎子开始那师傅的样子,什么事情都让我来做,不过就算我不喊他师傅,他对我也算是有救命之恩,我走上前去用力的敲了敲。
“梆梆梆”
手打在木门上,在这静夜里格外的响。
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妇女出来开门,满脸都是愁容,看见了我张嘴想说话,不过这时候又看见了瞎子“付先生,你终于来了,我家男人正等你呢”
我这才知道这瞎子姓付。
妇女打开了门,瞎子用青竹竿点地,摸索着往里走。
我跟在瞎子后面也走了进去。
在商店后面连着生活区,是一个长长的院子,院子里面也是灯火通明的,那妇女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付先生,姚婆婆呢,她不来了”
我猜她说的就是那个丑脸老婆子,瞎子嗯了一声“她身体不舒服,就不来了。”
妇女对着院子里面喊“胜利,付先生来了。”
里小跑出来一个男的,微微发福,同样是一脸愁容,我一看他脚面上用白布裹着,想来是真死亲人,不知道是他爹还是娘死了。
“付先生,你可来了,当初你和姚婆婆都要帮我,可是我那时候不相信,后来我爹就,唉,我的爹啊”说着,男人眼里泛出泪来,想来是他的爹死了。
“我留的灯还在么”瞎子没有理会男人,突然问到。
“在,在,一直看着呢。”
“现在谁在灯下面躺着”瞎子又继续问道。
“是我小儿子,他和我爹是同一天晕倒的,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我爹说不晕了,就起来走了走,没想到还没走到门口,就不行了,倒在地上就没有再起来。”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他们的卧室,一张宽大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那孩子眼睛下面都是黑的,好像三天三夜没睡觉熬出来的黑眼圈,孩子头顶吊着一盏粗瓷油灯,火很小,但是在亮着。
“付先生,你不是说吊了灯就没事了么怎么我爹还会把命丢了”这个杨家的男人口气里面有些责问。
“一盏灯吊不住两个人的命,现在能保住你儿子就不错了。”
瞎子说的不错,现在这个孩子不但眼睛下面有黑眼圈,在他头顶上我也看见了微微的黑气,这种黑气和张二逛荡和瞎子的一般无二,瞎子是因为从事的阴秽之事,而张二逛荡,现在已经埋在地里了,所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灯没有灭过吧”瞎子问道。
“没,没有,一直在亮着。”
瞎子点了点头“小凡,把黄大仙的笔拿给我。”
天知道什么是黄大仙的笔,瞎子提前也没有给我说,我只得装的轻车熟路似的,从他的布包来回的掏,里面就一杆纤细的毛笔,递给了他。
后来才知道那时黄鼠狼的尾巴制成的笔,在有道行的人手里面,是非常有灵性的。
“还有朱砂。”
还好这个我知道,大前天夜里纸人手上抹的红色就是,在一个小盒子里面。
瞎子用毛笔蘸了朱砂,顺着那孩子人中画了一道,格外的醒目“我先稳住这孩子的心神,这样灯灭不了,再设法把脏东西引出来,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吧,七月初一,阴风洗涤这些亡魂,它忍受苦楚之后怨气会变得特别大。所以今夜必须要捉住它,不然过不了今夜它肯定要害人”
瞎子这句话说的杨家两口子面面相觑,本来我以为他们会不怎么信的,看来这一段时间他们家出的怪事不少,两个人竟然完全相信。
“付大师,那怎么让它出来”那个男人好像被瞎子这句话诈的不轻,连先生也不喊了,称呼都变成了大师。
“这个你们就不用问了,看好你儿子头顶的灯就行了,火头已经够小的了,不能让一丝风吹进来。要是灯灭了,那就麻烦了。”
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起风了,看起来想下雨。
“您放心吧,这窗户我都糊上了。”杨胜利说。
“嗯,你们两个在孩子的床边站着,一左一右,要是这孩子突然坐起来的话,你们两个一定要按住他。”
两口子被瞎子的话唬的一愣“你是说我小儿子会突然坐起来”那个妇女不信“小德子迷糊了好几天了,要醒也是慢慢地醒,怎么会突然坐起来”
瞎子没有再解释。
男人拉住了那妇女的手“听付大师的吧,现在我们也没有其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