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霜这时候看了看,神色闪过了一丝尴尬,不过这尴尬瞬间掩去,她张口问道。“爹爹呢”
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疯道士走上去道“虽然想一直瞒着你,可是最终还是得给你说,你爹爹为了救你,已经不幸过世了”
朱霜一愣,她还没有说话,其他的弟子纷纷骂疯道士胡说,也觉得疯道士说的有点突兀了。
疯道士咳了一声“朱门主有一门秘技能将自己身体化成纸人,朱姑娘,纵然别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吧身体一旦化纸,就不能再回来了,对吧”
朱霜眼睛含着泪“可是爹爹很厉害。根本不需要将身体纸化,你说慌。”
好在朱富祥的尸身就在外面,们在前面引路,白纸门的弟子扶着朱霜前往。众人来到之后站定,看见朱富祥这个模样,全部愣在那里,朱霜双腿一软,放声大哭,声音哀伤之极,听的心里面极为的不好受,她大悲过度。一口气转不过来,歪倒在朱富祥身旁。
众弟子只好把她再次抬回茅草,脸上都愤恨不已。
想来是恼怒那些背叛的人,要不是他们的背叛,单单丑脸老婆子他们,是不可能把朱富祥逼死的。朱富安就不用说了,罪魁祸首,现在已经死亡,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没想到还有七个白纸门徒,明明可以留下的,他们还是跟着那些邪恶的人离开了。
朱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旁晚了,疯道士虽然着急,可是晚上也不能离开,再说现在要是去索要还魂草的话。和无赖又有什么分别呢
且再等一个晚上吧,吉人自有天佑,也在慢慢地帮苏夏祈祷。估圣团号。
留下来的白纸门徒都已经洗净了伤口,眼睛也得以重见光明,可是这一场浩浩荡荡的进山救人,现在门主都已经身死魂消,每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像是霜后的茄子。
同样,他们也都失去了自己的控神。
所有白纸门弟子的控神都神秘之极,只有自己才知道那控神对自己有多重要,代表着什么,有的是忠、有的是爱、有的是情、有的是义,不尽相同,谁也不知道别人的控神里,到底藏着的是什么冤魂。
纵然是朱富祥,也一直不知道朱富安有几个控神。更不知道他连自己的初恋都制成了控神。
是夜萤火点点,天上没有星光,山中雾水太重,要是在集体露天而坐的话,说不定就要生病,特别是这样的阴寒体质更是承受不起,幸好山中还有一座天师庙,庙宇挺大,老头将这些白纸门的弟子领了过去。
而瞎子交代过,以后不能进任何庙宇,只因为进了一个乌女祠,现在就变的这么狼狈,所以就不愿前去,在老头的茅草檐下躺着,能避避露水就行。
疯道士留下陪,这次披云山之行他也感触良多,朱富安背叛了朱富祥,汪志雄何尝不是背叛了他们,这次的福建之行不就是因为他的背叛而造成的么可能是因为想起这些事情,他今夜变得少有的沉默。
想着这一路来的各种奇异经历,爷爷的魂魄,乌小香的附身,阴神的发狂,越想越觉得自己心中狂躁不已。
感觉内息紊乱之极,只得不敢再想,默默念了念黄泉碧落手抄中的真言,才使自己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那老头将白纸门的弟子送去了天师庙,回来之后和们打了招呼也站在檐下,仰观星斗,良久之后,叹了一口气“邪魔尽出,恐怕天下苍生从此又要多灾多难了”
一夜无话。
天亮之后,白纸门弟子从天师庙纷纷回来,朱霜虽然身体仍然虚弱,可坚持要离开,由几个白纸门弟子轮流扶着她前行,朱富祥的尸身也被众人轻轻抬起,和疯道士只得跟上他们,同这神秘的老头挥手告别。
旧路重走,没有了来时的焦躁,可是多了一些沉重。
那些恶徒可能走的确实狼狈,朱富安的尸身还是死时的样子,朱霜昨天已经听其他弟子讲述了情况,见到他的尸身之后,令整个队伍停下,众人狠狠不已,有人还对着他的尸身吐口水,朱霜玉手一伸制止了下来,让人把他也搬走。
她这么一说,不但那些白纸门的门徒,连和疯道士都感到惊诧,这人死有余辜,让他曝尸荒野,变成孤魂野鬼也就是了,干嘛要把他带回去收殓
其他人估计也和们一样的想法,狼子野心,忘恩负义,似乎用来形容朱富安都不为过,都不远意抬他臃肿的身躯。
见大家都不愿,朱霜推开了扶他的人,自己去拉他。
且不说朱霜魂魄刚刚安稳,就算是她现在好好的,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又怎么能拉动一个近两百斤的大胖子
见朱霜下定了决心要带他尸体回去,别人怕她再次受伤,只得把她劝开,上去了四个人提起了朱富安的尸体。
虽然这四个人走不一段就说要把这尸体丢掉,可是终究还是抬着,累了就换人再抬,终于以这种急慢的速度出了披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