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的手机在震动。屏幕显示来电人是“安露”。绿色和红色的图标不断上下跳动,示意邱风此时应该接起,或挂掉这通电话。
邱风听烦了,选择把手机翻到背面,让屏幕朝下,继续去打游戏。
在电竞圈里,家人是个不常被提及的话题。家人只有在选手发挥不好的时候会被喷子提起。一方面,这毕竟是个靠实力说话的行业,父母境况如何不重要。
另一方面……多数长辈依旧对电竞行业有偏见,很多选手为了梦想,跟家里闹得很不愉快。
很多人都猜测,邱风跟家里就是这种情况。他很少提起家人的话题,但是整个圈子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邱风跟家里关系不好,准确地说,是跟他姐姐关系不好。
邱风有一个姐姐。
他刚出道不久的一次直播,hoody在旁边提到他姐姐如何如何。
邱风甚至只是听见了“姐姐”这两个字,面色就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hoody发现便问他,邱风遂承认他确实有个姐姐。hoody让他多说说,少年面色发青,语气阴暗可怖,讽刺气息逼人:“一个贱女人,提她做什么。”
邱风平时情绪不外现,更是从未见他露出这么大的戾气。当时EZG所有人和观看直播的粉丝都傻住,觉得眼前这人不像邱风了。
后来连直播提到相关话题,粉丝都会识趣地不提他姐姐。如果有路人在弹幕提到了,粉丝还会赶紧提醒,超管会及时删除弹幕,生怕影响到邱风心态。
手机还在震动。电脑屏幕变成灰色的失败界面,邱风输了一局游戏,疲惫地摘掉耳机扔到桌面,咣当当的,动静不小。
他想起前天晚上跟曲奇做的时候,最后失控地唤了声“露露”。
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过了那股要命的爽劲儿后,理智渐渐回归,才明白自己刚刚喊了谁的名字。
曲奇面有疑惑,可也没问。邱风喜欢她这点,聪明,知趣,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他平时真的很少想起那个人,难道是潜意识作祟,才让他嘴里出现那个名字?应该是这样。
潜意识是不受控制的,所以那个人,安露,会不经他允许就出现在他射精时本应空白的脑海,就出现在他大部分的梦里。
如果他能控制,他一定不会允许她出现。
不是他无情。是她无情。
邱风15岁时,他那十年前离婚后一直单身的父亲娶了第二任妻子。那个女人也有一个孩子,比他大7岁,时年22,名安露。
安露就在那一年成为他的继姐。那是一个栗子色大波浪卷发的女生,脸蛋精致小巧,见到他就抬手打招呼,好像已经认识许久一样。
家庭重组的第一年,安露大四,邱风初三。安露没去实习,平时跟朋友花天酒地,也有时候宅在家里不出门。邱风的生活很规律,每天上学、放学。有时父母都不在家时,安露就负责给他做饭。
安露的手艺绝对不算好,但特爱显摆,给他做一顿蛋炒饭能挂在嘴边好久,动不动就说:“那天要不是我给你炒饭,你回家就得挨饿了,你不感谢我就算嘞,还敢抢我的可乐?”
邱风懒得跟她争,心说他自己做的比她做的好吃多了,但嘴上又不爱跟她吵架,只是手上非常利落地把冰箱里最后一罐可乐打开灌进嘴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安露炸毛。
邱风以前没怎么跟女生接触过,跟安露住一块后仿佛开启新世界的大门。快递一件件地领、出门吃个饭她要化妆半个小时、地上和沙发会有栗子色的长头发……她有的时候爱穿黑灰色,打扮成酷姐,有时候又穿jk制服裙,看起来像个高中生。
她有时候像姐姐,有时候像同学,有时候又像妹妹。不知不觉间,他把大部分课余的精力都用在与安露相处上。
他曾经问她要不要改姓,也姓“邱”。这样他们一个是邱风,一个是邱露……虽然也不代表什么,但听上去挺配的。
安露听了后说:“怎么可能?我都要毕业了。改名意味着要改毕业证和学位证,还有学籍系统里的名字……麻烦死了。”
女孩想了想,栗子色的卷发从耳朵旁落下,她又顺手划到耳朵后,说:“你不会介意这个吧?介意我不改姓……还是介意我当你姐?”
那一刻他发现,他是介意的。从未允许她成为他的姐姐,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如果有人问的话,他会持反对意见。
当然,他不是反对她妈妈嫁给他爸爸,这是两个问题。他只是不想让安露当他姐姐,他只是不想当安露的弟弟。
安露看邱风神色不对,瞬间警惕:“你不会真介意我当你姐吧?”
“切,”栗子色的头发晃来晃去的,“谅你也不敢。”
安露踢踢邱风的腿。女生的腿白皙、修长。脚隔着纯棉的白色袜子去碰他的大腿,“给姐姐拿瓶可乐。”
纤细的脚趾勾他大腿一下。不痛,但很痒。被她碰的那处像过电一样,痒意爬到后背,钻到脊髓。
邱风看着她踢自己的样子,在眼神变深之前,噌一下站起来。他去冰箱给她拿了可乐。
安露接过可乐拧开就喝,喝完刚把瓶子拿开,一口还没咽下去,少年就覆上来。
炽热的呼吸里,邱风的初吻是可乐味的。
那次吻后不久,安露找到工作便搬了出去。邱风考上高中,生活恢复平静。
只是偶尔吃饭的时候听到大人提起,安露谈恋爱了。男方条件不错。
邱风听在心里,一开始觉得痛,痛得睡不着,后来觉得可笑,再后来就没什么感觉了。
邱风17岁,高二时,已经工作两年的安露回家休假。休假那阵,父母都有工作在身,家里只有邱风在放寒假。
邱风在家里把BOCA打得飞起。栗子色大波浪的女人问他:“好不容易放假,怎么不出去玩?窝在家里打游戏多没意思。”
邱风挺烦她的,说:“你不也是吗?好不容易休假,怎么不去找你那个男朋友?还回家来干什么?”
“他出差了啊,不然我早找他去了。”安露说。
邱风把鼠标按得咔咔响。
安露进他房间像进自己房间一样,直接往他床上一趟。侧躺着,看着少年打了会儿游戏,说:“你打游戏的时候还蛮帅的。”
邱风只要一听她讲话就烦得不行,听完压根不想搭理她,但是屏幕上的操作更秀了,按着对面锤,杀气凛然,队友都快忘了他是辅助。
他打着打着游戏,听见床上那女人开始打电话。
那女人,穿着睡衣,躺在他的床上,跟她男朋友打电话。
她亲昵地管那个男人叫“哥”。明明在邱风面前那么不可一世,傲娇得不行,给那个男人打电话的时候却变得那么乖巧,像个小女孩。
他听见她跟那男人聊些有的没的,关心他累不累,出差的酒店住得好不好……他们还会聊起对方工作上的问题,那是邱风从未接触过的。
他还未进入社会,他永远只能被她当成小孩子。在学校里老师都说学生是再好不过的年纪,可是他却不觉得,他只嫌自己太小,差她太多了。
游戏赢了。可是赢游戏又管什么用?安露还是躺在他的床上跟别的男人撒娇卖萌。
如此别扭的生活持续了一两日,一天晚上她照例进他房间,躺床上想跟他聊天。邱风终于忍受不住,说,“你有完没完?”
安露一愣,“怎么了?你……跟我发什么脾气?”
邱风叹气,“你要是没事干就出去,我自己有事情。”
安露挑眉,“你能有什么事情。喔,不会是小高中生要写作业了吧——”
邱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安露没忍住笑起来,“那还能是什么事啊,还不能让我在你屋待了。难不成……”她恍然大悟道,“你谈恋爱了啊?”
说完,她哈哈大笑,重新躺回床上,脸埋在他枕头里,笑得不行。
“你笑什么?”
她笑得喘不过气,“你这是早恋,知不知道啊?”
邱风撇过头,“关你什么事。”
安露看他神色,惊道:“还真是啊?来来来,跟姐姐说说,那姑娘什么人,怎么样啊。”
邱风不理她。
女人喋喋不休,“你这个年纪的话,喜欢的应该就是同学吧?哎呀呀,高中生清纯爱恋,磕到了磕到了……”
邱风听不下去,直接迈开步子离开房间。她不走,他走,成吗?
却没想到安露追着他,从他身后拉他的腰,“你们已经谈了还是你自己暗恋啊?快跟姐姐说说。”
少年的腰腹被女生柔软干净的手覆上。他骤然停住脚步,安静下来,背对着她,低头看着她洁白的手,喉结滚动,声音低沉,“暗恋。”
后面又响起女人的笑声,“哎呀,你跟姐姐说说嘛,我好给你分析分析。”
邱风真的烦透她了,握住她的手腕,撤开她的手就想离开,安露不从,非要拉着他,两人闹着闹着,安露的手滑过少年身体最敏感的地方。
他硬了。她手擦过一下,就摸出来了。
“你……”安露有点愣住。
原来他刚刚一直是硬着跟她说的话。安露好像发现什么很新奇的事情。
“是啊,你也长大了,你……”
邱风被发现隐私,恼羞成怒。而且什么叫他长大了?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就已经15岁了,早就具有这个功能了,如今他17岁,这就叫长大了?她以前真是一点没把他当成男的看过。
他刚想加紧脚步离开,可没想到安露的手直接覆盖在他那上面,隔着裤子,居然开始揉搓他。
邱风完完全全愣在原地,忍耐着下身传来的剧烈快感。
安露揉着揉着走到他跟前。
邱风看着她,声音暗哑,“手拿开。”
安露靠近他一步。邱风往后退一步。安露手还在揉他的裆部,又往前走一步,邱风只得再往后退。
他看见安露脸色也有点红。她怎么这么漂亮啊。
女人一步步逼近他,少年一步步后退。退到床边,他没注意看,被绊倒,往后栽倒到床上。
安露跟着覆上去,双手支在他身旁,覆在他身上。
女人的眼睛忽然染上欲色。邱风后来发现,只要她眼睛出现这种神色,代表她开始有欲望,这时最好满足她,不然她会闹。
但他当时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有点急了,想直接抱她下床,手刚握到她的腰,却有点像触电。他不知道女生的腰这么细这么软,本来想用力抱她下去,或者干脆推开她,结果一碰到她,就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
“以前做没做过?”安露问他。
一句话把邱风问得气结,他17岁,高二,没谈过恋爱,做什么啊?跟谁做啊?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你先下去。”
“为什么?”安露睁着大眼睛故作无辜,“生理反应还是解决一下比较好哦,这个不能憋着的。”
“你起来,不关你的事。”邱风喘息着说。
邱风一咬牙,用力将她抱起来,扔到床边。可是自己还没起来,安露又爬过来,直接把他裤子剥下。阴茎几乎是跳出内裤,安露用手握住他阴茎,“姐姐帮你解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