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才躺好,就听到了几个人的脚步声。
“太医,燕将军如何了?”
是谢危的声音。
钟院判看到是谢危,欲行礼。
谢危摆摆手,钟院判继续着自己手上给燕临处理伤口的动作,说道:“燕将军伤势过重,方才差点就没了生迹,还好娘......”
他本想说还好娘娘发现的及时,可一转头就发现刚刚还在和他进行“亲切友好”交谈的娘娘不见了,然后就看到一直跟他使眼色的棠儿。
钟院判愣了几秒,似懂非懂地继续说着:“还好老夫刚刚施针将燕将军的气息稳了下来,不过他还发着高烧,如您所见他的伤势十分严重,我一人之力难以处理。”
然后他又看向谢危背后的冯太医,招了招手:“老冯,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搭把手,我已经站了快一个时辰了,老腰都要受不住了。”
冯太医给了他一个白眼,谢大人都还没发话,他哪敢私自上前。
谢危让开了自己挡在冯太医面前的高大身形:“燕将军是我大乾的肱骨之臣,也是燕家军的统领,劳烦二位太医了。”
“谢大人客气了,分内之事,何谈劳烦。”冯太医拱手,然后到了钟院判边上,他看到燕临的伤也是眉头紧锁,这么严重的伤势还能活着,他也是第一次见。
“列位还请移步,这里空间狭小,腐肉、脓水又都是污秽之物,别脏了各位贵人的眼睛。”钟院判开始赶人了,刚刚就被人盯着,现在又来了这么多人都施展不开,况且屏风后空间也确实是狭窄。
谢危对二人也行了礼,一副谦谦圣人模样,正要走突然来了一句:“娘娘如何了,可有清醒?”
“娘娘......”
“娘娘还在昏睡,刚刚钟太医说娘娘惊吓过度,要好生静养。”钟院判本来下意识要说娘娘已经醒了,还活蹦乱跳的,结果娘娘二字才出口就被棠儿抢了话。
不过,娘娘还在昏睡?钟院判虽然手上一直给燕临处理着伤口,但该脑补的画面一点都没少:娘娘这是要在这些人面前装贤良淑德的形象,还是什么不可言说的原因?
谢危则看着棠儿这不打自招的样子冷冷一笑,果然这下人的性格都随了主子,一样蠢!
他往后面走去,钟院判这吃瓜的心都要按不住了,后面可是娘娘的床榻,他们太医都是要隔帘把脉,谢大人怎么就朝后面去了?
他想转头偷看一眼,被冯太医碰了碰手肘,又瞪了他一眼,意思是收敛一点这里是宁安宫,这里面没有一个是他们得罪的起的,有什么瓜回太医院再说。
他无奈撇撇嘴,只好悻悻转头,继续处理着燕临的伤口,两人不时交谈着该怎么处置一些比较深的伤口,还有怎么才能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