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连忙道:“北境极权过渡的十分平静,四位将军已经认可了冯将军。”
那青年冷冷一笑,转头对着帘子里面道:“你在军中竟只有这点影响力,四位将军你一点儿都沾上边吗?”
珠帘轻响,一个蓝色衫子的青年立在门边上,抱胸淡淡道:“前西陵王叶蔚亭就在北境,四位将军再大还能越过了他去,稍安勿躁。”
“曾经的军神,前西陵王叶蔚亭,你们北境竟藏了这样一号人物?”榻上的青年眼眸流转,“冯大将军倒是不简单啊。”
“他不简单,我不是……更不简单,”蓝色衫子的青年缓步踱到榻边,一只手轻轻抚上榻上青年的头发,“慕容疍,北境已是你的囊中之物,这天下也近在手边了。”冯璋慢慢揽过慕容疍纤细的腰,眼中流露出些不屑,声音却更加温柔。
“我心中的北境之主只有你,”慕容疍眉眼间流转了些风情,轻声在冯璋耳边呢喃,“天下是我的,而我是你的。”
第17章血洗古川
北境幅员辽阔,刘煴跟姚英跟在右卫营后面,吃了三天的土才堪堪到了彩云,彩云是北境辖区连接中原的第一个城镇,出了彩云就等于出了北境。彩云一改往昔的繁华,城中挂满了白幡。
顾坤舆一直远远戒备着刘煴,刘煴呸了一口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见姚英始终冷着脸一言不发坐在对面,有些无趣。
右卫营是顾坤舆的部属,级别上来说,姚英和刘煴要比顾坤舆低一级,但是刘煴又是东境的少将军,所以能压上顾坤舆一头,到了彩云,慕容祈没有急着离开北境,而是在驿馆住下了。
刘煴将过境的手续交给龙昀,彼时慕容祈负手立在驿馆的房间里,看着窗外支楞着几个花骨朵的黄梅出神。刘煴犹豫了下打算不进去了,刚走到廊下,见一直服侍慕容祈的内监袖手躬身立在阶下,“殿下有请刘将军。”
刘煴跟着那个內监七拐八拐,走到了后院,慕容祈端坐在凉亭中,手中捏着一张折了数道的纸,他缓缓摩挲纸的边缘,听刘煴站定请安,始终未抬眼。
半晌,慕容祈将手中的纸慢慢搁下,袖手淡淡道:“他如今刚继任北境,急需一场胜利巩固自己的地位,平息北境的愤怒。”
刘煴笑着问道:“殿下倒是很为冯将军着想。不如殿下说说,您在这场阴谋中占了几分,足够他对你天涯海角,不死不休吗?”
慕容祈脸上纹丝不动,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双手交握在胸前,听到刘煴尖锐的问题,一丝一毫都未动过。
刘煴看着他一动不动,有些无趣,捏过纸道:“如果你了解他,应该知道他绝不是如此投机取巧之人。他如果想证明什么,也必然会靠自己。”
慕容祈抿唇,刘煴又道:“在那种情景下,他能压下所有人的反对放你走,不是他有多理智,也不见得是他有多重视你,而是他不想为北境再添麻烦。死一个将军已经够麻烦了,不能再死一个皇子,您说是吗?”
慕容祈抬眼望着刘煴,只是平静地望着,再没有多余地表情。但是亭子中的气氛一下子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