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揭开封坛,将酒倒入桌上装茶水的空盏之中:“与其看那俩碍眼的西戎人,倒不如来这寻你们喝酒。”
许知意和周不疑拿起桌上两个茶盏相互碰了一下,各自将盏中酒一饮而尽。
两人喝完了酒,放下空盏的同时,各自拿起一盏酒朝段嘉诩递了过去。
“嘉诩,要来一盏吗?”
“学弟,这酒是我跟知意入学宫那年埋下的,统共只埋了两坛,可好喝了!”
许知意同周不疑一左一右同时来劝,段嘉诩盛情难却,正要伸手去接,林祁的手就横了过来。
“不许。”林祁睨了段嘉诩一眼,一手抄过两个茶盏。
眼看林祁要一饮而尽,段嘉诩赶忙伸手去扣他手腕:“你酒量行不行啊你?”
从外面进来的朱谨恰好瞧见这一幕,见林祁同段嘉诩动作亲昵,朱谨眸色转深,一步步向几人的方向跨了过来。
眼看朱谨已走到近前,许知意眉头一皱,突然将人拦住:“朱谨,你这是去打家劫舍了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朱谨脖子上的伤口还没结痂,衣襟上血渍斑斑,看起来颇为狼狈。
许知意一把将人按下,开口问段嘉诩拿药:“嘉诩学弟,你这可有金疮药?”
段嘉诩也瞧见了朱谨的狼狈,他拍了拍林祁手背,吩咐他赶紧去拿药。
林祁转过身去拿药箱,段嘉诩将头重新侧向朱谨。
“朱谨哥哥,你这是又去跟人干架了吗?”
对上段嘉诩关切的眼,朱谨有些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
“是那死老头先找的茬。”
朱谨话落,许知意就用力掐了他肩膀一下。
“你这暴脾气大家谁不知道,你不找别人茬就算了,别人哪里还敢找你茬。”
许知意手上动作一点情面都没留,朱谨痛地叫了一声。
林祁在这时拎着药箱走了回来,许知意接过他递去的药,拔了瓶塞就往朱谨脖子上倒。
“嘶!”第一波痛劲还没过去的朱谨再次痛呼。
许知意上了药,取出药箱里的绷带,手脚利索地在朱谨脖子上缠了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上个药跟杀鸡一样。”
许知意话说得不好听,手上动作却很温柔,末了还给朱谨灌了一盏酒:“把这喝了,有镇痛功效。”
朱谨原本因段嘉诩同林祁的亲近心情郁闷,现在被许知意这么一折腾,好胜心顿时就被激了起来。
“你痛你不叫?有本事咱俩比喝酒,谁先趴下谁不是男子汉!”
朱谨的火是被许知意方才的话撩起来的,偏许知意还要火上浇油:“比就比,输了我跟你姓,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见朱谨要跟许知意斗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周不疑也来横插一脚:“比喝酒吗?算上我一个。”
怕三人要闹腾起来,段嘉诩赶紧伸手去扯林祁衣袖,示意他出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