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就在楼上待了小半天,期间纪迟上去送过一碟水果。
等四点多时,阮棠听见了楼下有声音,瘦猴和周雄声音最大,骂骂咧咧的。
阮棠猜测是小龙回来了,他就下楼看看。
刚下来就看见纪迟一拳揍在小龙脸上,胸口也挨了一脚,他直接被踹倒在地,躺在那里愣是起不来了,也没敢吭声。
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也没人拉纪迟,这顿打是小龙他该受的。
阮棠下来刚好看见这一幕,此刻的纪迟浑身都透着股狠厉的气势,暴力因子不安分的躁动着。
阮棠确实有那么点被吓到了,这确实有点让他害怕,男人的下手很重,而且他的眼神很......让人脊背发凉。
阮棠要是被男人这样看着,他觉得他会哭出来。
这样比起来,他平时对着自己的样子真的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了。
纪迟自然也看见了阮棠的到来,“糖糖,你先去二楼,等会再下来。”他注意到男生眼里流露出的一丝害怕,就想让人先离开。
阮棠和纪迟对上目光,男人的目光已经不是刚刚揍小龙的那样冷凝了,稍微缓和几分,“听话,上去吧。”
阮棠乖乖的点头,又上楼去。
他转身时听见小龙没什么力气的声音:“阮棠,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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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纪迟接过来张原送过来的烟,他抽了一口道:“自己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龙就坐在地上,他擦了一口嘴角的血迹,“.......我不知道那是毒品,我以为是从港市淘来的潮流货。
我也是听一个老乡说的,帮着人运货很挣钱,可谁知道那货里藏着毒......”
小龙也知道怕的,说着就开始哭,而且他还欠着阮棠家的人情还有钱。
他羞愧又后悔,不该听别人的话,真有挣钱的好买卖,人家为什么会找他呢?
他后来才明白,那个老乡在三不管那边混了两年了,开始就是在骗他的。
他家里只有爷奶,父亲在他小时候就因为喝酒摔死了,母亲扔下他跑了,再也没回来。
他跟着纪哥学修车也是听爷爷的话,要学一门手艺傍身,可是他都做了什么啊!
他本来是想挣多点钱,给爷奶买治疗腰疼的药,家里的房子也很破旧了,一到夏天,他就怕房子会被雨水淹了。
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他是真的知道错了,他磕磕巴巴的说:
“那个老乡被抓了,他要被判刑的,他一直攀咬我,还想让我顶罪,多亏了阮队,他帮了我......”
“你特么的就那么缺钱?办事前不知道和纪哥说,和我们说一声吗?兄弟们都是摆设吗?出了事你知道哭了?
你要是进去了,你爷奶怎么活?我看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周雄骂道。
“你特么的涉嫌走私毒品啊,真是出息了。
要不是有阮队,你踏马没准就被那伙毒贩子坑死了。
替人顶锅,呵,我们南天门的兄弟哪个有你了不起啊!”瘦猴嘲讽道。
东子刚把小龙扶起来,就被周雄用膝盖顶在了腹部。
小龙疼得站不住,但是他得挨这顿打。
“你特么的欠阮棠舅舅的这个人情准备怎么还?”张原幽幽开口问。
“我错了,我真的后悔了。”小龙蔫头耷脑的说:
“我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我要去大城市里打工挣钱,等我挣够了钱还了阮队,我再回来继续学修车......”
纪迟抽着烟,他睨了一眼小龙,“可以,给你五个月,八月份回来你还来我这。”
小龙看了一眼纪迟,他愧疚的低着头,佝偻着腰,站起来,“纪哥,我......”
纪迟却是摆摆手:“别让我失望。”
这时候另一个小学徒东子试探的问:“纪哥,那我送小龙去卫生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