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飞然把棉被往床上一抛,自以为身手矫健实际上像只乌龟一样慢吞吞地爬上了自己的上铺。然而刚爬上去,林飞然就痛苦地干呕起来,呕了几下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但恶心的感觉还在,林飞然只好又爬下去,摸了个干净的小脸盆放在床头,然后又慢吞吞地爬了上去,整个过程历时三分钟,看起来非常像一只树懒……
顾凯风站在下面,沉默地看完了全程:“……”
这小傻逼成功地激起了我的父性。
顾凯风如是想。
于是,几分钟后,林飞然的枕边多了一个塑料袋,袋里有一份杯装的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一瓶纯净水、一盒感冒片,以及一板退烧药。
顾凯风低低叫了一声:“喂。”
林飞然从被子里探出头,看见眼前那些东西,愣了一下,不太敢相信地问:“你放这的?”
顾凯风:“不是。”
林飞然:“那……”
顾凯风的唇角嘲弄地一挑,道:“圣诞老人放的。
林飞然:“……”
顾凯风见他不说话,便道:“给你塞袜子里?”
人家这么不计前嫌,实际上的确非常小心眼的林飞然也不想显得自己太小心眼,挣扎了一下,别扭地小声说了句:“谢谢。”
两个字的音量小得简直和意念差不多……
但顾凯风还是听见了,他大方地摆摆手,扭头走了,去上晚自习。
林飞然看了眼那些药,虽然不想受顾凯风的恩惠但身体实在难受,于是他拆开药盒把药按量吃了,又乖乖地把热乎乎的小米粥喝了个精光,喝完身子立时暖和了不少,体内徘徊不去的寒意消散无踪,林飞然抹了把嘴,舒服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总之当林飞然醒来时寝室已经熄灯了,下方有柔和的光线传过来,应该是下铺的顾凯风在开着小灯看书。
林飞然半眯着眼,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第一个进入他脑海的念头是爷爷真的不在了,这让林飞然心里登时又是一阵难过。第二个念头则是烧好像退了,睡下之前的难受感觉基本全没了,头不痛了,不发烧了,也不反胃了,而说“基本”是因为体内那一小股阴凉的气好像还在。
林飞然没太在意那个,只觉得顾凯风买的药还挺好用的。他舔了舔嘴唇,觉得口干舌燥得要命,正想直起身子喝口水,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醒醒啊都,天都黑透了,嗨起来!”
林飞然吓得一激灵,腾地就从床板上弹起来了——这间寝室只有他和顾凯风两个人住,哪来第三个男人的声音!?
而林飞然刚一坐起,就有四五个陌生的声音同时在寝室中响了起来,而且还有男有女!
“好啦,起来啦。”“这么早就叫人起床……”“月亮都晒屁股了,你个懒鬼!”
林飞然一把把住床栏,从铺位上探头朝下看去……只见那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