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生长,一切都在变化,我们留不住时间,时间也挡不住我们无所畏惧的步伐。十一月十六日的上午七点半,我跟大猛子辞别了阿成阿远,奔向**西火车站,等待我们的,是更多的生离死别。
到西站的时候,离检票还有半个多小时,我拎着大包小包累得喘不过气,大猛子则牵着小仨儿悠闲地嗑着瓜子。
“你怎么让小仨儿变成人了?”我埋怨大猛子。
“我怕他在我包里闷得慌,让他出来透透气。”
“他一个纸人不吃不喝都死不了,你操那心干啥?”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一个孩子,出来玩玩怎么了?”
“不怎么,满意了吧?”我拿大猛子没办法,“郭小仨儿,既然出来了就别闲着了,帮我拿拿东西。”
“小仨儿别去,让他自己拿!”大猛子没好气地说。
“先生,大猛姐姐不让。”小仨儿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大爷的!这小纸人的良心已经彻底被大猛子带坏了!
我看了看连背加提带挎着的包一脸苦笑,早知道把这些土特产托运回家了,现在带着,这不找虐么?
我们在二楼候车厅找了个地方坐下,大猛子搂着小仨儿给他讲笑话。我对大猛子说:“美女,小仨儿超高了,得买全票。”
“买就买呗!”
“他现在没票,进不了月台。”
“那你赶紧去买一张啊!”
“这会儿已经晚了,买回来我估计火车都走了。”
“那怎么办?”
“怎么办?这不很好解决么?让小仨儿变回去啊!”
“我不要!”
“你得识大体,顾大局,大不了上车后再让他变回来呗!”
“……”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大猛子终于松开了小仨儿的手找了个没人的地儿让他变回纸团。
检票了,放眼望去人头攒动,一个个摩肩擦踵。没办法,我只能我高举着行李,大声地喊:“借光借光!开水!小心烫着!”这招是我挤火车多年挤出的经验,有奇效。
我在众人的白目之下带着大猛子挤进了月台,我说的挤不是插队,而是不断地往前推以缩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避免那些插队的人有机可乘。
进了月台我们直奔十四车厢,谁知上车时被查票的乘务员截住了。
“同志,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乘务员说。
我一愣,怎么?我长得像坏人?我让大猛子帮我拿着东西,费劲地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乘务员。
“请出示你本人身份证。”乘务员满脸怀疑地对我说。
我去!大姐,这身份证百分之一千是我自己的,只不过上面的照片是一百二十斤的我,现在的我……唉!别提了,体重快超越身高了。
好说歹说,乘务员才让我进车厢,进车厢后我把行李放到车票对应的铺位之下,然后坐在床上休息。其实四个多小时的路程,特别是白天,完全没必要睡卧铺,可是我怕大猛子这个**郊区人不习惯坐火车,还是睡卧铺保险些。
我以前坐火车去南方读书,要坐几十个小时的火车,一开始还比较新鲜,后来就觉得浪费时间,重复的路程总是让个人觉得十分无聊,而且我们穷学生只能买张半价的硬座票,车厢里人挤人,气氛十分闷噪,于是我干脆就用睡觉打发时间,为了保障睡眠质量,头天晚上还看一通宵的《综艺大哥大》。
我跟大猛子都是下铺票,两个人躺下后正好可以四目相对地聊天,我之所以让卞叔买下铺并不是我矫情,而是因为我有一双拥有酸萝卜咸菜味儿的大汗脚,即使天天洗,也无济于事。这让我想起了高中我跟同桌打架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