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叹了一口气,看着满地脏污的纸符直摇头,“如果我能帮上忙,也不至于把你的灵符全毁掉。”
“小生,别想那么多了,是我自己太轻敌了,符没了我再画就是了。现在几点了?我估计现在火车已经开走了吧?”阿成虽然嘴上说得不在乎,但是看他小心翼翼地把已经作废的灵符收进自己的口袋里,就知道其实他心里是舍不得的。
后来阿成告诉我,画符可远非电影里演得那么轻松,画好一张灵验的符所需要的过程,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不仅要去画,还要严格遵守画的程序,念诵咒语,步罡履斗。
经阿成这么一提醒,我才注意到了已经明亮的天色,跟女鬼纠缠了这么久,火车百分百已经开走了。唉!看来我们俩只能找地方转车去贵阳了……不……是三个人,还有那个昏醒未卜的马尾辫姑娘。
“喂?大猛啊!火车到哪里了?”清晨五点五十一分,我拨通了大猛子的手机。
“到哪里你不知道吗?神经病!都在火车上,你打什么电话呀?”大猛子讲起话来跟骂街似的。
“姐!你们是在车上,可我和阿成还留在贵宁火车站啊!”
“啊?你们没在火车上?怪不得老半天不见你们影儿!”大猛子,只听她在电话那头跟阿远说道,“远哥,郭新生和阿成在上一站下去没来得及上车。”
“他们为什么要下车啊?”还是阿远会抓重点,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
“你们为什么要下车啊?”大猛子重复着阿远的问题。
“抓鬼啊!有厉鬼上了一名女乘客的身,被我和阿成在火车下面摆平了。”
“女乘客?什么样子的?好看吗?你对她有意思?”
“有意思个屁!你咋不问我厉鬼哪里来的?”
“对啊!厉鬼哪里来的?”
“从枉死城来的……”
枉死城!当我从嘴里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一下子意识到这次的遇鬼事件绝非偶然,我想到了那个一片黑暗的冥界监狱,想到了高叔托梦告诉我的十王动乱,想到了各地的恶鬼冤魂数量大增,难道红衣厉鬼的出现跟十王乱有关?这他妈又是被命运算计的节奏么?
我的身体猛地一震,好久都没出现的危机感再次涌上心头,“连命孤”这三个字本来都听麻木了,现在联想起来,是不是女鬼返世也跟我的命格有关?
“郭新生,你干什么呢?说话!”电话那头,大猛子催促道。
“没,没什么。猛儿啊!你跟阿远到站后别乱跑,我和阿成坐别的车过去。”我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就匆匆挂了电话,“好了,不说了啊!我们先去问问路。”
“唔……”一直躺在地上的马尾辫好像醒了过来,翻动身子把头转向了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