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面无表情地说完,完成了刷牙的最后几个步骤,最后拎开热水,洗了把脸。
“我去睡了。”
一块蓬松的白色毛巾覆住了陈墨整张脸,宋凌风只听见了这样一句喃喃低语,就是这样一句话,让他有种今晚一定会做个好梦的直觉。
结果,事实证明,男人的直觉好像不是很准,宋凌风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了,昨晚和他同床共寝的情敌先生早就不知去向,窗帘还是拉着的,这位情敌先生果然有够体贴啊。他昨晚十一点钟就睡了,睡到现在这个点,算是一夜好眠吧,可惜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做梦了。算了吧,宋凌风洒脱地从床上爬起来,最美的梦肯定是因为记不住所以才更美的。
走出自己房间的时候宋凌风才发现,陆婶家的房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可以听见屋外的鸟叫声,连淘气的小阿潜也不见了,哎,还真是孤独啊,怎么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面对的还是这幅惨况。
宋凌风正期期艾艾呢,陆婶就回来了,头上戴着顶草帽,肩上扛了把他从见过的器具。陆婶把东西放在屋外就进来了,见宋凌风一副好奇的样子,就开始笑呵呵给他普及,
“小宋啊,这个东西呢,叫锄头,你们城里的孩子没见过把,我在外面弄了个菜园子,刚刚去除除草。”
“见过见过怎么会没见过呢,小时候课本里还有呢,那什么‘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见宋凌风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陆婶急了,忙催着他去刷牙洗脸,粥还在电饭煲里,一直插着插头,还是热的,她跑去厨房给宋凌风煎了一叠饺子。
宋凌风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了,桌子上盛好了一碗粥,正冒着热气,碟子里整整齐齐马了十几只煎饺,还有一些小菜盛在别的碟子里。那一刹那宋凌风心里是很感动的,那天宿醉醒来时见到的也是这副场景,来自陌生人的善意总是这么的让人难以忘怀甚至感激涕零,因为彼此毫无利益关系,没有丝毫情感牵累。
宋凌风坐在那里吃饭的时候,陆婶拿着拖把在弯腰拖地,两人时不时聊聊天。就是这次聊天,让宋凌风了解了许多他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小阿潜有先天性心脏病,他们想保守治疗,直到一年前梁深来村子里做义诊,才终于劝服了阿潜的父母给孩子动手术,持刀的正是梁深本人。怪不得,怪不得阿潜那小子跟梁深那么亲近,不知情的估计会以为是父子呢。
阿潜去学校了,就是陈墨代课的那所小学,梁深每天要去诊所看诊,所以家里才没人。
宋凌风吃完早饭,陆婶也收拾好了屋子,和他打了个招呼说是和人约了打牌,中午回来做饭,宋凌风笑嘻嘻地说不用,说自己想去附近逛一逛,了解一下风土人情,午饭到时候就在外面找个小餐馆。
宋凌风穿着昨天换下的半干不湿的衣服就出了门,兜里和昨天一样,揣着一把钥匙。还好鞋子擦过以后和昨天差不多,不然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昨天还是一个地产集团的总经理,虽然现在处于被退货的状态。
宋凌风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凭着昨天晚上的记忆沿着原路,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
雨应该是昨天半夜就停了,路上的泥巴呈半凝固的状态,小心走的话已经不会再沾的满鞋都是。又路过那片竹林,宋凌风这才真正见识了它的苍翠,这些竹子,一年四季都保持着同样的颜色,同样的风采,就算冬天被雪压,秋天被霜打,到头来还是这副样子,甚至历经的时间越久,变得愈坚韧,人也可以这样吗?宋凌风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可惜他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宋凌风沿着昨夜来时的路一直走,白天光线足,比晚上走速度快得多,路过白大娘家的时候他进去打了个招呼,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和昨天见到时那样,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他听不懂的戏曲,那一刻,宋凌风不禁想,自己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难道也会一个人呆在家里?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吃饭?这该是多么无助的晚年,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问了问白大娘附近哪里有卖衣服的地方宋凌风就开车走了,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回来,他找地方找了很久,逛街又逛了很久,午饭随便吃的一家路边摊,别说,味道还挺不错的,老板人特别热情,见他是外来的,操着有点口音的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