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煦愣了一会,突然如梦惊醒一样,他对陈墨说了一句,“你先回去。”便拔腿追了过去,陈墨还没有意识到怎么一回事,身边的人就都不见了,太阳也快不见了,小溪流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只剩她一个人站在原地。
陈墨赌气一样的傻站着不肯离去,直到听见母亲用她的大嗓门不停叫她的名字,“囡囡,囡囡,回家吃饭。”
真是个天然扩音器,陈墨心里这样想,她都十二岁了却还是被当成了不会自己回家的小孩子。
往回走的时候又路过了竹林,风吹的竹叶哗啦啦直响,陈墨仰头往上看了一眼,天空黑沉沉的,她突然有些害怕,扭头就往家里跑。后来才想起来,那颜色像极了她看的图画书里恶魔的瞳孔,仿佛随时,随时要将一切吞噬。
☆、时光飞逝
“囡囡,头发有些长了,妈妈明天带你去剪一下好不好。”
陈墨的母亲一边替她挑鱼刺,一边轻风细雨的问道,陈墨白了她一眼,“我不想剪头发,我想要留长头发行吗?”
“不行。”母亲微微皱了皱眉头。
果不其然被拒绝了,陈墨低头拿筷子戳碗里的鱼肉,一边想着她真是很不明白大人,明明他们早就决定了的事,还偏偏要过来求个肯定,这导致她很早就意识到,许多事情不是单方面的否定就可以改变结果的,所以说大人对小孩子的影响,可以间接造就一个人未来的性格和品质,她可以善良,但是她懦弱,她可以高傲,有时候却自卑的一塌糊涂。
盛放走的那天,天气出奇的好,家里爷爷种的万寿菊都悄悄地开花了,门前一片灿烂,忘记季节的人一定会以为春天到了。
何煦那个家伙,像变了个人一样,他给陈墨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常年在水里游来游去的泥鳅突然来到了岸上,一切突然变得不再那么自在,陈墨再没有见过他爬树,也没有见过他抓鱼,他不再是那个整天惹老师生气的男孩子,却变得越来越沉默了,沉默的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上课的时候陈墨不停回头看何煦在做什么,怀孕五个月的王老师终于忍不住朝她抛了个粉笔头,陈墨头一低巧妙的躲过了,但那粉笔头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正中何煦的眉心,当大家笑成一团,陈墨心里想的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头看他了。
陈墨不怀好意地对他笑,正对上他怨毒的眼神。
他们和平时一样,还是从那条窄窄的小路回家,天气凉了,大家都穿上了长衣长裤。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像两只蜗牛,慢吞吞地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何煦没有再牵她的手,麦田里剩下的秸秆也被烧得一片漆黑,让人失去了奔跑的兴趣。
陈墨真的好见不得何煦那幅样子,要不是这条田埂有些高,她一定会把他推下去,摔个鼻青脸肿的,也许这个人就会抽出点时间想想别的。天上突然下起了雨,陈墨拉过自己的帽子戴上,顺手也给何煦戴上,陈墨惊讶地发现何煦好像长的比她高了。
雨落到了地面,路开始变得又湿又滑,陈墨紧盯着地面,走的更慢更小心,生怕泥巴弄脏她的鞋子。再一抬头,何煦已经离的好远,陈墨着急地叫他,脚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