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深记得很清楚,而且大概不会忘记,那天,坐在他后面的不爱笑的女孩子破天荒的笑了,不知道有没有人说,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陈墨把还没有完全剥开的糖果塞回梁深手里,他笑的更厉害了。
“好了,我再不会忘了,你不喜欢榴莲的味道。”
陈墨趴在桌子上,听他继续絮絮叨叨,“可是我很喜欢榴莲耶,你看榴莲就像有些人一样,看起来不讨人喜欢,实际上却是很好很好的人。”
“那你呢,你是什么?我看你应该是臭屁虫,哪哪都不讨人喜欢。”
“陈墨!开什么玩笑,你见过像我一样英俊潇洒的臭屁虫么。”梁深撇着嘴,怒气冲冲地说道。
“有啊,当然见过,上次你放在我衣服上的那只,还记得吗?跟你最像了,脸和眉毛都很像。”
“你你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放过虫子在你身上了,我最讨厌臭屁虫了。”
“哦,原来你也和我一样讨厌臭屁虫啊,真好,我们终于找到共同的爱好了。”
陈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梁深呆呆地看着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如果天空现在会下雨,陈墨也一定不会难过的,鞋子脏了也很滑稽不是吗?将来,不管大雨怎样滂沱,她也不会忘记这一天吧。
都说时间是治愈的良药,其实还不是因为我们想要暂时放下,再慢慢找一个理由,告诉自己别再想起。从深秋到严冬,只一个季节的距离,也许又只是一天,一个钟头,一分一秒而已。
近期末的时候,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一夜之间,学思楼前的雪松折弯了腰,天地苍茫,一片雪白的模样,一脚踩下去,能没到脚踝。
雪和泥终究还是不一样的,雪可以从天上飘下来,泥却只能以尘土的方式飘上天。大雪自在纷飞,看到的人,只觉得内心澄明,天地广阔。
十点钟课间休息的时候,好多人围在走廊上,伸手去接飘落的雪花,本来就不算宽敞的走廊由于拥挤变得有些乱哄哄的,果然是看热闹的人看热闹,看玩笑的人看玩笑。孰知有些人或事,并不能凭一己之力去温暖。太暖了,就融化了。
陈墨坐在位子上没有动,一来不愿意出去凑热闹,二来外面实在很冷,窗子上一片模糊。呵气成冰的季节,既然躲不掉,还不如坦然接受来的痛快。陈墨推开窗子,外面的冷空气扑面而来,雪落到脸上,冰凉冰凉,却别有一番滋味。水杉的枝桠上堆满了雪,随时就要跌断的样子。
梁深握了个雪球从外面走了进来,得意的跟陈墨显摆,他的手冻得通红通红的,耳朵也是。
“喏,给你。”梁深把雪球递到陈墨面前。
“不要,我怕冷。”陈墨一把把他的手推开。
“你这个人,真没劲,冷什么呀,你看多好玩啊,冷着冷着就暖了。”梁深硬是把雪球放在陈墨手上,陈墨下意识缩缩手,但最后还是握住了。
陈墨能感受着那雪球在掌心一点点融化,没一会儿她的手就麻木了。梁深在一旁看着她不停地笑。
“你看,这不是没什么事嘛,一会儿就全是水了。”
陈墨握了一会,实在受不了了就重新塞回梁深手里,梁深的手指长得很好看,像女孩子一样,指甲粉红粉红的。
梁深紧紧把那个融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