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到景芮和她身畔的成熟女人,池嘉神情并无波澜,也没像之前那样再唱错节拍,歌声听似一如寻常。这不是池嘉第一次在这里看到景芮和其他女人暧昧,景小姐身边的暧昧对象,总是一个接一个,就好比她一身的名牌衣服,漂亮且不带重样。
今晚池嘉只唱了两首,便以嗓子不舒服为由,早早下了台。
坐在角落,池嘉直勾勾盯着酒杯里的液体,然后闷着一饮而尽。这回总算明白什么叫做“认真就是输了”,她不该跟景芮玩,她玩不过,即便嘴上说得再无所谓,心里认真了就是认真了,该难受还是会难受,这跟自己嘴上承不承认无关。
池嘉自嘲自己,那么多恋爱她是白谈了,还是不长记性,这么容易把别人给她的一时感动误认为喜欢和爱。那天晚上,景芮不过是给了她一个拥抱,她怎么就误以为那是真感情。
就在前些天,池嘉觉得景芮也许喜欢自己,但事实上,她拒绝景芮以后,景芮并没有半点失落和难过,转眼还不是和其他女人打得一片火热。
可见女人的感觉,也不是回回都准。
自己到底想怎么样?池嘉也混乱了,甚至嫌自己作,景芮如果真喜欢她,她觉得焦虑;景芮只是和她逢场作戏,她心底又难受。可能人就是天生矛盾体的存在,总爱庸人自扰。
解决她烦恼的唯一途径,大概就是远离姓景的这只狐狸精,在认识景芮之前,池小姐觉得自己吃嘛嘛香。
没喝几杯,池嘉便提包走了,刚好经过景芮身边,与她擦肩,对方身上的香水味很是熟悉,熟悉到像是刻进了心里的记忆。余光注意到池嘉,景芮面上带着浅笑,曾经不止一次在床上忘情纠缠的两个人,形同陌路。
太善于伪装自己未必是件好事,就像景芮,从来都是强势而不懂得示弱,即便觉得黯然落寞,也是深埋心底,生怕写在脸上会被人发现。
“今晚去看电影吗?”
景芮回神看向自己今晚的约会对象,“没兴趣。”
“所以你今晚约我出来,究竟想做什么?”听说景小姐很玩得开,那人索性大起胆子,暧昧凑到景芮面前,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直接去酒店吧?”
景芮的脸上还是浅笑迷人,她起身淡然道,“我的意思是,对你没兴趣。”
“哎!没兴趣你干嘛还约我出来!”
景芮已经走出了酒吧,浪费别人感情而不给说法的事,她做过不少。
零点,池嘉侧卧在床上还清醒的很,自己不好好睡觉,心里却还在胡思乱想着,今晚姓景的是不是又在抱着别的女人,说着甜言蜜语哄对方睡觉。
池嘉将脸埋进枕头里,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了,这样一个女人,自己为什么还要心心念念想着她。
早上十点,as总裁办公室。
宁浅第一次踏进这扇门,脸上没带着笑容,而是一脸的冷冰冰。
两个人都很憔悴,温堇更加,这段时间接踵而至的麻烦事,让她喘不过气,再加上她和宁浅的那一晚……
“找我……什么事?”
宁浅没说话,也没看温堇的眼睛,而是把书面辞呈压在了办公桌上,推向温堇。
辞职信,宁浅会这样,温堇也猜到了。
虽说要公私分明,宁浅还是做不到这样,她没办法再留下来。每次一看到温堇,就想起她们那一晚,想起自己一夜之间就成了人人恶心的第三者。
温堇看着那封辞职信,她现在挽留宁浅也不是,批准辞呈也不是。
两人在办公室僵着,沉默。
手里捏着辞职信,温堇吸了口气,抬头向宁浅说道,“那晚是我的责任,你不必要……”
“温总。”宁浅对视上温堇的眼睛,曾经这样望着她便会心跳加速,现在,宁浅已经说不上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你觉得发生那些,我还能留下来吗?还有,我说了那晚是我主动的,你不必自责。”
“其实我和……”
“够了!”宁浅头一回这么凶温堇,毫不给面子地打断她的话,“你不用解释,既然都已经错了,我们都别再提那件事,永远都别提。一提我就觉得恶心……觉得我自己恶心。”
“你别这样想……”温堇语塞,她原本想跟宁浅解释,可同宁浅解释了又能挽救什么?因为一时的冲动放纵,她已经互相伤害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你放心好了,我会按正常流程交接,不会甩下烂摊子就走人。”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温堇不知道还能对宁浅说些什么,倘若她早早告诉宁浅自己已经结婚了,她们之间也不会有昨晚的意外。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宁浅现在最厌烦听到的,恰恰也就是这三个字,一个晚上,温堇让她从天堂掉到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