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跨出办公室的时候,楚风扬叫住了他:“季野。”
他麻溜地跑回去,结果楚风扬说:“帮忙叫一下秦颜,我有话和她说。”
“好。”他讪讪地回答。
虽然能回到正常的交流了,季野却能感受到楚风扬对他态度的变化,他们还是可以说说笑笑,但隐形的隔阂已经产生在他们之中。
学习艺术的人本来就是高度敏感的,加上季野的成长经历,他对很多事情都能在细节上察觉到变化,不同的是平常都是作为旁观者,而这一次作为深陷其中的参与者,他竟找不到解决方法。
由奢入俭难。
季野叹了一口气,现在给他十个豹子胆,他也不敢去牵楚风扬的手或者拥抱他,天知道那天晚上他是发了什么癫才敢对楚风扬这么上下其手的,好像他专程去勾引他老板一样。
但他现在触摸不到楚风扬,又觉得胸口有点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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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好歹遮遮吧?”秦颜进办公室的时候,带上了门,顺便放了瓶粉底液到楚风扬的桌子上。
“遮什么?”楚风扬不理解。
“看你脖子后面这块东西都两天了还没消呢。”秦颜挑了挑眉毛,“你可别跟我说是蚊子咬的。”
楚风扬伸手去摸了摸脖子后面,当然没有凸起的部分,他也摸不出什么,明明那天晚上季野吸得也没那么用力啊。他歪了下嘴角,把粉底液推了回去,“没什么好遮的,谁爱说谁说去。”
“呵呵,还蛮珍惜的呢。”秦颜嘴角勾了起来,“说正事吧老板。”
“明天有几个新人来面试,你和我一块去见见。”楚风扬说,“其实不用段可峥叨叨逼,我也知道我们该扩大规模了。工作室开设了半年,已经基本进入平稳增长利润的状态,相应的营销渠道也得跟上。”
“你之前在影楼有工作经验,而我们要避免的就是传统的影楼模式,我想让你帮我把关新人的质量,选一些有自己想法的摄影师,把我们工作室独特的风格建立起来。”楚风扬说,“就这一件事情。”
“好的楚总。”秦颜虽然和楚风扬认识相处时间也不长,但非常了解他工作时候的状态。她手放在门把手上,刚要转动,然后又想起什么来转头,“诶,你和季野还没和好啊?我见那孩子无精打采的,在桌子上趴了一天了。”
“怎么了?”楚风扬听到季野的名字,就从三面大屏后面抬起头。
“你有和他解释过方则安的事情吗?”
“没有,他也不在乎。”楚风扬又低下了头。
“是你认为的他不在乎,万一他觉得你对方则安余情未了,然后他会因为打了方则安的事情一直偷偷自责,你也不知道啊。”秦颜轻飘飘地放下这句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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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下班呢?”楚风扬走出办公室,看到季野还在电脑前修图,就开口问了一句。
“我在等你一起回家。”季野见楚风扬终于肯主动和他说话了,连忙起身回答。
楚风扬见季野麻利地收拾着桌子,问:“你今天不用去辅导班?”
“忆雪姐因为家里有点事情,就请了假,我这周都不用去那边。”
季野总是每天都带着很多东西上班,饭盒、水杯、画本画笔、还有他的文化课试卷,双肩书包总是鼓鼓的。楚风扬也不开灯,在昏暗的深蓝中等着季野。
外面已经刮起了狂风,他们走出了工作室的时候,天气比白天冷了不少。
周围都是一片工作室的园区,狭小的马路对面是一家花店,此刻却依旧灯火通明。他们平常出去工作总是匆匆忙忙的,但出门就能闻到各季花朵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