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梨花白绣竹叶纹的戏服给他用一根白色缎带把头发松松散散地绑了起来,衬得纪幼绒越发显小。
吴策给纪幼绒拍好了照,纪幼绒立刻便发给了严律衡,那头的严律衡正在看吴策发过来的上妆照,早已经看过了纪幼绒这一套打扮,但严大boss沉吟片刻,还是非常有心机地回复:这是戏里的装扮吗?不错。
纪幼绒有点失望地回:只是不错吗?化妆师和吴策都说好看。
严律衡赶紧补救:绒绒当然是怎么样都好看,不过唇色怎么有些苍白?是化妆效果还是身体不舒服?
纪幼绒见他说自己好看,立刻高兴了起来,打字的速度都快了许多:这就是妆容效果啦,青溪虽然是大夫,但是自己的身体却不怎么好,所以要画得有一点病态才行。
化妆室的门被人敲了敲推开,一个拎着瓶矿泉水的小姑娘探进头来:“纪幼绒化好妆了吗?导演在催……”话未说完看到站在屋子中央的纪幼绒立刻瞪大了眼睛,纪幼绒放下手机朝她笑了一下:“嗯,马上好。”
“啊……啊,那快点到现场去……”小姑娘脸一红,抱着水头也不回地跑了。
纪幼绒的戏份不算多,但恒佑之前就让人和导演组打过招呼,最好是能将他的戏份集中起来提前拍完,恒佑是出品方又是最大投资商,导演自然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算不得刁难的要求和钱过不去,于是答应了下来,因此身为男配的纪幼绒反倒是前期最忙的一个。
午后日头正暖,一只灰羽小家雀落在枝头,将一枝绿叶压得微微颤了颤,镜头顺着树枝慢慢下移,落在雕花木的窗框上,一只素白的手正提笔写字,笔锋过处,一行清丽小楷跃然纸上,写到尽处,手的主人将笔搁下,拿起面前那张洒金笺吹了吹墨痕,这才递给身边的人:“下去煎药吧。”自己则重又翻开了手边一卷书。
“是。”旁边的人低头应了,又小声上前说了什么,那白衣广袖的少年这才抬起头来,微微睁大眼睛,面上带着几分惊讶:“有人拿着师父的信物来求医?”
见对方点头,少年眨了眨眼睛:“我看看去。”
画面一换,堂前一个黑衣青年席地而坐,身旁则是一个闭目躺着的男人,青年正用一方锦帕上上下下地抖搂着扇风,神情带着几分不耐:“到底有人没有?难不成新任谷主连自己师父的东西都不认得了?”
旁边扎着两个小髻的小药童皱着眉头嘟着嘴看他,显然很是不喜欢这个无礼的客人。
话音未落,只觉手中一空,眼前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白衣少年,对方先是珍而重之地抚摸了一下手里的锦帕,这才抬头看向他,一张精致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神情严肃又认真:“师父这帕子是浸过药的,才不是让人随手扇风的。”
黑衣青年眉毛一挑,嗤笑了一声,神情间并不带尊重神色:“你就是问玄谷的青溪?能看病的那个?”
小药童气不过,抢白道:“我们谷主最厉害了,才不是什么‘看病那个’!”
青溪倒是不恼,把帕子仔仔细细地叠好,视线落在躺在地上那个面色惨白的男人脸上,朝小药童道:“叫人把他搬到屋子里去。”说罢转头便走,期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落在那黑衣青年身上。
小药童点头应了,跑出门之前还不忘朝黑衣青年做个鬼脸:“谷主都不看你,肯定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