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楚是第一次，很痛，安子归也看出来了，眼睛亮的像是在黑夜里发光，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却丝毫没有怜惜之情。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叫出来，直到眼泪迷了双眼。

如果能有什么比不爱还要更伤人的话，大概就是当炮/友都没法让他满意吧。

安子归这个人，他是没有心的。

他只是一味地做自己快乐的事情，不会感知别人带给他的冷暖。有的时候殷楚楚在想，他是不是并没有那么爱乔紫，只是爱上了爱着乔紫的自己，才会一直被过去困扰着无法自拔，否则当初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妥协呢？

她想到从前，只觉得自己的傻逼程度令人感动。

“安子归，你爱我吗？”

安子归愣住了——他似乎是没想到殷楚楚这么直接，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回答。

殷楚楚似乎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冷笑了一下，奋力挣开了他的桎梏。

“爱。”

安子归的声音有点沉闷，却毫无勉强，甚至是有些释然的。

“殷楚楚，我爱你。”

他从小没有兄弟姐妹，爸妈有他的时候都上了点年纪，属于中年得子，也没什么话题好说的。他聪明帅气，一直是人群的焦点，众人追逐的对象，朋友一大片，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教过他如何去爱心爱的女孩子。

乔紫是这样被他错过了，可是殷楚楚还来得及挽回。

殷楚楚的脚步顿住了。

她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去，想看看安子归此时的表情，奈何大理的阳光太过于温柔，竟然让逆着光的安子归的脸隐匿在了阳光中。

她的心里在天人交战，一方面想着这是她爱了很久很久的男人，得到他这样一句话，哪怕没多少真心成分也足以了，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次再掉入这个深坑，大概一辈子也爬不出来了。

安子归没得到想象中的回应，也没有尴尬，只是笑了一下，站起来抱住了殷楚楚，把头埋进她的脖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生病了，你别对我这么凶好不好？”

殷楚楚一愣，想到刚才他潮红的面色加上现在在她耳边呼出的不寻常的热气，还有他掌心明显过热的温度……她反手摸了摸安子归的额头，叹了口气把他推开，转过身说道：“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拿药。”

没想到安子归能娇气成这样，按理来说到大理来玩水土不服的几率是很低的。

殷楚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就算是普通游客来住店生病了也是免不了要他们照顾的，她只能催眠自己用平常心对待安子归就好了。

至于他刚才说的话，如果她一时不想思考，那就当做没听到好了。

要她这想法被安子归听到估计要气死——他这辈子就对两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别人排着队都求不到的事情，她居然避之不及？！

但是现在他却没心思想这么多。

安子归这场病来势汹汹，客栈里准备的药根本压不下去，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殷楚楚心神不宁又去看了一下他，他已经烧得意识模糊了。

殷楚楚慌了神，连忙去楼下喊了陆青和司机，三个人一起把他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安子归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转了转眼珠才发现自己没有在客栈里，而是在一个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旁边趴着的应该是他一直想着的人。

殷楚楚明显是累坏了，她不好意思麻烦陆青和司机大叔，送到医院就赶紧催他们回去了，之后所有的事情、挂号登记缴费等等都是她一个人在跑来跑去，最后等全部弄好之后，她又怕他吊了空针，就看着点滴瓶直到它吊完。

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她实在是扛不住，就在床边眯了一会儿，没想到却睡沉了。

安子归看着她被压出的红痕，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觉得他们俩的位置好像是颠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