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道,“我出生小户人家,家里孩子众多,连饭都吃不饱,哪有机会习字学医?我的医术是江流珍教的,替你大嫂看诊的方子也是江流珍留下的,很多年前有人得了和你大嫂一样的病,那人是江流珍看好的,之后方子就留了下来。”
“你说你是江流珍的人?”萧青月弹了弹手指,说,“既然你是江流珍身边的丫头,又能跟着她隐居,想必是她的贴身仆从,那么问题来了,当年江流珍母子被人砍杀时,你在哪里?你两个主子都死了,为何你还活着?”
“这事说来是我命不该绝。当年小主子生病,需要一味药,家中没有,江流珍便让我去镇上替她买药,可她需要的是三七,那东西镇上哪有,我便去了县城,当晚没有回来。等第二日我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人死了。”
她说这话时,萧青月注意下了她的表情,看似很平淡。
这时候听雨来敲门,“夫人,小墨爷,火盆来了。”
“端进来。”
“是。”
火盆已经烧的很旺了,洛铁也烧的火红,里头还有刺啦刺啦的声音。
萧青月视线转回青竹身上,“既然你是江流珍的丫头,江流珍又选择来贺家屯隐居,那么你应该知道贤王府和贺家的关系吧?两家怎么说也是亲戚,而你却给我大嫂吃那种药方害我大嫂,这是何意?”
“自然是报复!”青竹冷笑,“你也说了大家都是亲戚,可我主子当年在贺家屯并没有受到贺家的善待,我不信她死的当晚没有一个人发现,可贺家屯却没有一个人去救她,你们贺家屯的人都该死,我要报复,先从你家大房开始,接着你就是你们三房,你们贺家屯所有人……”
萧青月听着微微叹气,上前拿起烙铁,一手拎起茶壶,来到她跟前,“你太不老实了……宝,捂上眼睛。”说着洛铁放在了她的衣服上,青竹顿时觉得一股炙烫感传来,紧接着是皮肉被灼伤的疼痛,“啊疼…该死的,你……”
听她喊疼,茶壶水立刻浇在了她的身上,萧青月语调平稳的说,“这次我只轻轻的烫在你衣服上,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这人怎么毫无善心?”
“你和江流珍在贺家屯隐居不是一日两日,我相信村里不少人都还记得你,所以你说你是江流珍丫头我相信。但是你说你是为了给江流珍报仇?我不相信,你说你是贤王的人我更不相信。”
萧青月说,“我猜你一定不是个忠仆。如果你是忠仆,在江流珍死后,你就该去找贤王了,贤王若是想怪罪贺家屯没有照顾好他的儿媳孙子,他二十年前就能轻而易举光明正大的降罪贺家屯,何须等到二十年后,且还是让你一个丫头来做这些事?青竹,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贤王要做事,他身边的随从,护卫统领,哪一个都比你强。”
说到这她一手抬起青竹的下巴,“所以我猜,你是个奸仆,二十年前你通敌害死了你的大主子你的小主子,并且带走了你主子所有的医药成果,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