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后,就见到赵春在屋里,赵春见到翠莺,到有些意外,忙起身道:“大嫂是找娘吗?”
翠莺笑了笑,在炕边坐下,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赵春不解地看向翠莺,翠莺当即取出怀里的银子,塞进了她手里,赵春看着手里的银锭子,就更加疑惑了,直看着翠莺等她解释。
“这银子是买妹夫布料的钱,还有部分是多谢他帮着搭线做成这宗生意的,这也是他应得的。”翠莺将给银子目的告诉了赵春。
赵春一听,笑道:“那多谢大嫂了,只是不晓得大嫂为何交到我手里。”
翠莺慧黠一笑,轻声道:“你难道想在娘家等到孩子落地嘛,有些事,总得要有机会才行。”
赵春并不笨,听了翠莺的话,马上懂她的意思了,当下就朝翠莺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嫂费心了。”
翠莺见她懂了,就没说啥,站起身来,牵着妞妞正准备出去,到了屋门处,却停了下来,扭头道:“妹夫虽不算好,可他总不会让你和娃挨穷的,日子虽不定如意,可总要这么过下去的。”稍稍犹豫了一会,翠莺还是继续道:“有些不必要的人,就不要再去搭理了,好日子还得靠自己守住,才能得到。”
把心里憋了好久的话说出来后,翠莺也不管赵春能不能听懂,就开门出了屋,才走出几步,赵春就从屋里追了出来,在背后唤道:“大嫂。”
翠莺扭头看去,赵春看了她好一会,慢慢开口道:“你说的话,我懂,以前我不懂事,往后我会守着该守的人,好好过日子的。”
听完赵春的一番话,翠莺晓得她真的听懂了,不由露出会心的笑容,牵着妞妞往回走了。
当晚赵强回来时,翠莺就把将银子给赵春,还有和赵春说的话都告诉了他,赵强虽然不懂翠莺的目的,可他能听得出,翠莺是为了赵春好,自然就没说啥。
第二日,陈乐富一早过了来,这是翠莺早料到的,他果然话里露出了想结银子的意思,翠莺就笑着道:“我早想着把钱结给妹夫,又怕妹夫跑来跑去麻烦,就把银子给了春儿,反正你们两口子,给谁都一样,既然你过来了,那就去找春儿拿吧。”
陈乐富听了这话,脸上有些不自然,不过他总不会和银子过不去,同翠莺又说了几句话,就出了院子,往东屋去了。
翠莺也不晓得他们两口子具体是怎么谈的,不过她晓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当天,陈乐富就接了赵春回去,翠莺心里头想想,赵春是个厉害的,陈乐富这么奸猾的人,照样被她捏着,逃不出手掌心去。
赵春回去后,翠莺每日又回复了闲适的日子,每日陪着妞妞玩,或者和做活的媳妇、婆子们聊天,不过,等进了六月,地里割麦子的农忙来了,媳妇、婆子们家里、地里都得忙,就抽不出时间来做活了。
所幸李贵家的、王常家的及另外三位织布娘,到是照常过来,再加上叶香,凑上丁氏时不时帮衬着,自己也少少动点针线,就这么东凑西凑,艳花楼、倚翠楼的货到还供得上,不至于断货。
忙过了割麦的农忙期,地里种上玉米后,该忙的就忙过去了,赵强每日在家的时间多了起来,翠莺身子的不适也好了很多,到是过了个轻松的盛夏季,等到院里桂花开的时候,戴老板又来了,找上了陈乐富。
陈乐富赶忙过来寻了赵强,带着他去见了戴老板,谈了一晌午,等到赵强回来时,已经日头偏西。
翠莺早想到,戴老板这次来,肯定是要再订货,可是她没想到,赵强回来时直接带来这么多银子,看着赵强摊在炕上的布包,她着实吓了一跳,这次居然给了足足一百两银锭子。
“这么多,戴老板这是要订多少货啊?”翠莺忙问道。
赵强兴奋地拉着翠莺的手,道:“戴老板说,咱们做多少,他要多少。”
翠莺有些不解,道:“这话是啥意思?那到底要多少?还有多少日交货呢?”这可都是很要紧的,不弄清楚,怎么能收定金。
赵强也不急,慢慢把事情一一告诉了翠莺,戴老板上趟把他们的绢花带回去,是给名下教坊的姑娘们佩戴的,哪里知道,却吸引了南洋那边的客商,相当于最大的胭脂斋一般,是专门卖胭脂、饰物的,说是很喜欢他们的绢花,想要订货,戴老板这趟来,就将人带了过来,赵强刚刚见过了这位姓成客商,这些银子就他给的。
原来是有新的客人,翠莺当下兴奋了起来,忙道:“那成老板怎么说的?咱们做多少他就要多少,是啥意思?”
“成老板的意思是,这些银子算作押金,他准备长期要咱们的货,而且没有定交货的日子,他在这边专门有人留着,打理其他生意,他说只要咱们做出来一批,就送过去,那人会直接给咱们结银子的,而咱们的货会跟着货船运过去的。”赵强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并从怀里拿出了双方签的契纸。
翠莺听完这番话,拿着契纸看了又看,只觉像是在做梦,居然谈成了这么大的生意,而且还是长期的,这样就等于,他们往后有了一条稳定的财路,再不用愁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