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走过来,他眼里满是恨意,却狼狈地,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实在是爬不起来了。
“你是张大贵?”沈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张大富是你杀的?那你为什么要用他的脸活下去?”
“我想杀他就杀他,还需要和你们解释?”张大贵喘息着,冷笑着道,一副不愿意和他们多谈的样子。
沈清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被伤得不轻。
她给陆泾的护身符,原本就是最好的护身符,可以保命的同时,反噬邪祟。
张大贵当时下了多大的杀心,就会反噬他多厉害。
他现在基本上就剩下一口气,浑身的皮肉都绷不住了,已经渐渐开裂,露出他那半透明的魂体,可以看出来,他魂魄摇摇欲散,几乎快溃不成形。
“已经是快魂飞魄散之人,若是有冤屈就说出来。”沈清淡声道:“之前传言里失踪的人,是你和你的妻子,你为何要杀了你的弟弟?你的死,难不成和他有关系?”
“他方才说过,他妻子的死,好像和张大富没有关系。”陆泾小声地把自己知道的线索,告诉沈清,“而且,他留下了很多人皮,制作成了衣服,全部挂在他屋子里的衣柜里,我看他好像很怕别人说他丑。”
“你去他屋子里看过了?”沈清闻言,有些诧异地问。
陆泾点点头,“找不到你,我就想着,他屋里或许有线索,就过去看了看。”
聂科忍不住道:“何止是过去看了看,文若兄简直是以身犯险,故意去钓张大贵,好在有符纸,保住了我们的命。”
他这话倒不是在吐槽,而是想告诉沈清,陆泾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了,促进一下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聂科心想,我可真的贴心。
如果不是陆泾救过他几次,他也不会插嘴。
“你这也太冒险了。”沈清闻言,有些不太赞同。
陆泾没说话,但神色很明显,不认为自己有错。
那是他当时能够想到的,仅有的办法了,再危险他都会去试一试。
现在再问他,也是如此。
沈清哪里不知道,陆泾都是为了她。
也不好再说什么。
心下有些无奈,也觉得自己回来得太晚了一些。
让陆泾白担心了一场。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沈清重新看向张大贵,“我曾听闻,你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这么看来你和家里人关系不怎么样,但是镇子上的人,似乎待你都不错,你好好的长大了,也开了这么间客栈,娶了妻子,可以说是过上了好日子,为何突然变成现在这样?”
“好日子……”
张大贵似乎被沈清这句话,拽回到了某种回忆里,他忽然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他的眼眶里便流下来两行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