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再不满,也不敢怠慢。
“少爷放心,连顺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会让小翠姑娘被带走的。”连顺连忙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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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琛走到周旭书房时,周旭的官服还未换,手里握着一份朝廷下发的任命书函。
“父亲。”周琛行礼后,垂手站在周旭面前。
“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周旭扬着手里的书函问。
“知道。”
“给我跪下!”周旭气急,要不是他现在还是官身,怕是要等到周琛走的那天才知道这件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私自退婚不说,竟还敢瞒着我做下此等大事!”
周琛双膝刚触到地面时,刚缓过来的膝盖一阵刺痛,他心里暗想,好像自从认识小翠之后,他被罚跪的次数比过去的十九年还多。
不过一想到小翠,周琛膝盖上的疼痛仿佛也轻了些。
“儿子不敢。”
“不敢?我看你就是胆子太大,才把自己的前程当做儿戏!宜州是什么地方吗?旱涝不保,连年饥荒,哪次朝廷赈灾会少了宜州!你知不知道宜州的官员年年政绩考核大多都是中,除了任满调任,十多年来无人从这里升迁离开!”
周旭不仅是生气,更有着浓浓的失望。以周琛的能力,下届再考成绩肯定不俗。可他偏生最后关头在吏部录了名,补了安平县的缺,重考之事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周旭越想越是生气,在他看来他呕心沥血培养的儿子算是毁了,分配那种穷乡僻壤做县官,哪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如今任命的文书已下,他周家的美玉算是彻彻底底的碎了。
忽然想起许家态度干脆的答应退婚,也没有找周府理论,周旭立马想透里面的玄机,他一双眼充满厉色:“你说,你是不是打着这个名目去找许家退亲的?”
周旭不是没有听到周琛与身边丫鬟之前纠缠的流言,其实他还只当周夫人小题大做,如今看来,周旭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色。
周琛抿着唇,抬眼看着周旭说:“不是,是儿子不想浪费三年时光。儿子心中是一直谨记的父亲你的教诲。您一直推崇范文正公的‘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大仁。儿子不才,不敢妄图与范公比肩,只愿能承范公遗志,早日为百姓分忧。”
周旭听了周琛辩解的话,疲惫的坐在交椅上,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是与不是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冷静下来后,也没有追究的念头。
“你下去吧,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以后就不要望着我这个做父亲的帮你什么了。”周旭闭上眼,面上的表情疲惫沧桑,说出的话却是冷漠绝情。
周家还有其他旁支的优秀子弟,既然周琛撑不起周家,他就只能换一个人了。
“儿子知道。”周琛从把那份信寄出去开始,就知道他选了一个最难的路。所以他不怪父亲的冷酷,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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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接到消息时,手用力向桌上一拍,手中的水色极好的翡翠镯子也被磕碎。
她是女人,想的自然就和周老爷他们不同,在看来周琛这样做一定是受了小翠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