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漓微微噘嘴,当真不懂情趣,若是他肯哄她,说不定她便喝了呢。
那日之后,似乎日子也无不同,只是笺溯奇怪的是司寇对他的态度,但凡遇见自己,他都是能避则避,避不开也仿若未见。
笺溯整日待在后宫,除了宫中几人也见不到他人,幸而他自小独来独往惯了,倒也适应。
——
年末如期而至,依照往年旧制,无非是设宴众臣,看歌舞杂耍。
于筠漓而言,唯一不同的便是有人能陪着她一起守岁,因此,她今日心情大好,面对大臣的敬酒都是来之不拒,笑着接纳,大肆赠礼。
笺溯不喜热闹,没多久便闪了出去吹吹凉风。
“玉公子。”
听见沐雪的声音,他微皱眉,也不好不应,便转身轻轻颔首,“沐姑娘。”
沐雪看出他的疏离,也不故作熟稔地上前寒暄,而是说道:“玉公子,有一事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该告知于你。”
“什么事?”
“公子且随我来。”说着沐雪便走在前面。
她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并无声响,转身却见他仍站在原地,似并不在意。
她只得继续说道:“其实,现下说也并无不可,可此事攸关公子与陛下,况且由我来说怕公子并不信,才会有此一遭,公子若见到那人,定会知晓实情。”
笺溯这才跨出脚步,但他神情淡然,仿若并不相信会有何大事。
沐雪不由露出笑意,若是他知道那事,还能否淡漠如斯。
转过几个弯,在一处偏僻的林间,笺溯总算见到了那人,到确实让他惊诧了下,不过也就仅限此而已,因他早看出这人并不简单。
而黑袍裹身的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不久前说她失踪的林婆。
林婆一见到他便有些潸然泪下,她说,她第一眼见到他时,便猜测到他身份,只是当时她没敢认,后来让他们知道了稳婆的事,又因匆忙而没能与他说。
她说,她其实是皇宫内的稳婆,十多年前,就是由她为先皇接生,那日,因事情紧急,只她一人接生了,那时,先皇派人接来也已快生产的玉女傅,那时她还是玉将军。
她们让她给玉将军服下催生药,才让二人在同一日生育。
林婆从袖中拿出一封泛黄的信,递给笺溯,说道:“那日之事仍常盘旋脑海,若不是有这个,或许老身早就死于非命了。”
沐雪看着笺溯打开信,她点燃明火,想为他照明,却见他侧过身,就着月光而读,她讪讪吹熄火烛,细细瞧着笺溯。
她其实看过这封信的内容,信下署名是先皇与玉女傅,而内容竟是她二人换子一事,她当时着实吓了一跳,她不信身为事件主角的笺溯会不吃惊。
然而,她到底是低估了笺溯其人还是其它,总之,他直至看完信,也未显现多大神情变化。
其实,笺溯内心不可谓不震惊,只是在得知此事后,他竟然松了口气,一直以来,母亲都是他心中难以跨越的伤,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为何他母亲对他严厉至斯,除了说女皇之事,从不曾有多余的话语,原来竟是……
呵呵,如此他倒是懂了,也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举起信:“虽要谢谢您告知此事,可,您究竟是何意?”
林婆愣了下,她下意识望向沐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沐雪也没想到笺溯其它不问,竟直指她们,她挡在林婆身前,“婆婆当然是好意,你身份如此不同,怎能隐瞒于你,而婆婆,若是再不说,怕便再无机会了。”
“什么意思?”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