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人必然会受非议。然,人活一世,怎能受人言所制?”叶黛暮大笑。“我便是我,他说也罢,不说也罢。我都是这大魏的女皇。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这女子之躯。但是我告诉你们,我叶黛暮既然坐上了这皇位,就没想着活着离开。我就是死,也死在这大魏最尊贵的位置上。”
“听好了。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才是这大魏的主人。”叶黛暮宣告完毕,不要人搀扶,便径直回了马车里。
卢淑慎跟侍女们立即将门帘放了下来,遵循着顺序,沉默地进去了。姜瑛将众官送回了马车上,崔尚书话也说不出来了。柳阁老躺在马车上,对着坐上来的文阁老,笑道。“这陛下,也有些陛下的样子了。”
“你倒是舒服。”文阁老不客气地夺了他手中的茶,一口气饮了下去。“陛下,是个什么样子?难道你曾经正眼去看过?还不是将她看作是孩子。你如今有何打算?”
“只问,有些狡猾啊。长安,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呢?”柳阁老当然知道,他这阁老是如何来的。若是不是先皇为了革新,特意点了他做这阁老,这光会埋头做事的文度怎么可能到得了这个位置。而如今的陛下,正是先皇的掌中宝,心头肉,继承所爱之人血脉的女儿。
“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他在先皇去世之后,仍然死皮赖脸地占据这阁老的位置,就是为给现今的陛下做垫脚石、登天梯。他,文长安,生则衔枚,死则结草,终要报敦诚帝的知遇之恩。
☆、第壹佰壹拾肆章元年
大魏自开国皇帝伍恒帝起的传统,岁末年祭后,从上京的城门而入,让久候多时的百姓看看新帝的风采。当然也有很多皇帝没有经历过这传统,没有别的原因,因为短命。比如叶黛暮那倒霉老爹。敦诚帝在位才三个月。
叶黛暮忍不住算了算,她已经在位半年了,比老爹久得多。可是这半年来,她连一件事情也没能做成,甚至都没有摸到权利的边缘。这么说来她爹比她好太多,不仅掌握了王座,而且还雷厉风行地换了一个自己的阁老。仅凭这一个阁老,便足以做成许多事情。要是,要是这阁老可以为她所用的话。叶黛暮顿时精神了。
马车随着她的沉思,慢慢地向前行驶,车轴发出咯咯地响声。穿过高大的城门,黑暗渐渐隐去,露出繁华上京的冰山一角。楼阁亭林,花团锦簇,雕栏玉砌,数不胜数。一步一景,一眼一梦境。这便是大魏的国都,经历整整六百多年的岁月,每一处都散发着叫人惊叹的美,令人迷恋,令人不舍。
“陛下。”卢淑慎轻声提醒。
四周的窗户被打开了,帘子轻轻地拉起,冬日的光温暖地照射进来。叶黛暮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好舒服的光芒啊。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突然,司仪尖声喊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