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与陛下意见相同,可以震慑便震慑。可以不用战争解决的还是不要用战。安公说的不错,大魏目前国库空虚,真的打起来,是绝撑不住的。到时候只会拖累整个国家。这笔款若是不打战,够养活汴州百姓三月有余。但是若是真要打,那也不能真的一兵不发,一仗不打便放弃抵抗。”柳慈不偏不倚地说。
“若是最终便要讲和,那便从一开始决定才好,否则岂不是妄送我大魏儿郎的性命?”谢晋安激动地反驳。
叶黛暮盯着他。不管这个男人从前是什么个样子,如今也只剩下被死亡吓破胆子的谨慎了,也不知谢公地下有知会不会感到哀伤和愤怒呢。叶黛暮没有出声,一同来的三个人便已经吵翻了天。
“要战便战,若是打着求和的年头,如何能取胜?”文度是实打实的文官,确实意气飞扬,恨不能自己上前线领兵。
“若是打不过呢?如今民生凋敝,哪来的钱财粮帛?你以为百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吗?你要打,花的可都是黎民苍生的命。”柳慈厉声质问。
“那我大魏的国威何在?难道要做那引颈受戮的亡国奴!”文度几乎要掀了他面前的桌子,声音响如鼓,让离得最远的叶黛暮都觉得耳膜要破裂了。
“谁言亡国之语?输一场战争便是输了国家吗?我告诉文长安,输了百姓,才是输掉整个天下。一场战役吃掉多少百姓家的好儿郎,你算过没有?”柳慈毫不客气地掀了案几,几步走到文度面前。“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难道你连这一时也忍不了吗?”
“这是一时之事吗?想我大魏六百年来多少的困境便是这一时之事?哀纯帝便是如此,否则怎么会不过十二年国土便被侵吞过半?最初不过是一瓜之地,哀纯帝念及天下战争刚刚平息,民不聊生,才一再退让。最终如何?养出一个白眼狼的扶南难道还不够我们引以为戒吗?”
文度站起来,挺直了身板,寸步不退。
“这怎能一概而论!哀纯帝那是自找的,他若不是懦弱不敢打一仗,那扶南怎敢爬到我大魏的头上,以为我大魏无将可挡。”柳慈气得破口大骂。“眼光短浅的老匹夫。若是以一时意气随意左右战局,只会让天下陷入更大的困境之中。”
“我呸。你才是鼠目寸光。我大魏几十年前才打过赤野之战。那么多好儿郎用血打下来的土地,你就要白白让给北国那群蛮人,你对得起这些血战致死的英魂吗?”文度连半句也不肯让。
两个人吵得都快斗鸡眼了。那边谢晋安才插了一句。“不能打。如今大魏国库空虚,且兵力绝不如几十年前赤野之战时那么强盛了。若是让对方看破我们的虚实,恐怕不是求和能解决的了。如今之计还是要求和。隐忍不发,以待来日。”
“滚!”文度和柳慈异口同声地啐了他一口。
“求和不过是以退为进。我们以其他方式削弱北国的联盟,等我们国富民强之时再战,到那时和约也不过是一纸空话。这世道不过是胜者为王。”谢晋安歪头避开来,继续说道。
柳慈立时放过了文度,转过来怼谢晋安。“哪有不战而降人之兵。我大魏丢不起这个人。你要让我大魏的子子孙孙永远低人一等吗?”
文度跟上附和道。“就是。将来史书该怎么记载这呢?难道你要我们做那卖国求荣之人吗?”
好一个卖国求荣。
叶黛暮听到这里倒是有一点兴趣了。
之前的争论她、卢淑慎、老师都已经写过,相互批阅争论过了。如今不过是类似的观点,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