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可靠的肩膀,这是绝对不会伤害的她的盾。世界上最坚固的东西也不过如此了吧。
但是再这样下去,在离开这巷子之前,他们都会倒下去的。前有狼后有虎,巷子就只有这么大,没有可以躲藏的空隙,也没有援军。叶黛暮绞尽脑汁地思考,在无数种死局之中寻找唯一的希望。
突然叶黛暮的鼻尖一凉。下雨了?叶黛暮抬起头,只见灰蒙蒙的天空之中飘着窸窸窣窣的雪子,落到叶黛暮的身上已经化作了雨点。下小雪了。
真是好笑,之前她抱着两个暖炉缩在安全又舒适的被子里,还是觉得冷得发抖。如今在寒冷的空气之中身上只穿着华美单薄的衣服,却觉得浑身燥热,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了。
等等,天空?如果,如果能到屋檐上去。不,不行,他们之中会轻功的不多,叶黛暮自己也不会,最多是爬墙爬的利索。但是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克服这一点呢。空中的路线,绝对比如今的情况要好得多。
“辰祀,能不能上去?”叶黛暮立即喊了出来。但没有回应。糟糕,他已经深陷敌军,没有办法回应她了。保护着她的这四个千牛备身也已经到了极限,完全是靠毅力支撑才没有脱力倒下去的。敌人的数目实在是太多了。
怎么办?怎么办?叶黛暮已经快要发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落下一根绳子,不,应该说是砸下一根绳子。那绳子直接将辰祀前面的那一个敌人砸晕了过去。叶黛暮顺着绳子抬头望去,绳子上滑下了两个人。
“离要!”叶黛暮第一时间认出了先下来的这个黑衣男人,紧随其后的那一个是……很面熟,叶黛暮知道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他,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背影,看起来,叫人莫名地亲切。
“维桢,快顺着绳子上去。”离要反手解决最近的敌人,对叶黛暮喊道。
从绳子上下来的第二个人三下五除二将绳子周围清空,然后转过身来,用那双眼眸无声地催促叶黛暮。叶黛暮一看见他脸上那古朴的木头面具,立即便回忆起来。
这个人,就是在幼安带她去的花船上遇见的男人,治好了秦大家的神医的护卫。就是这个人,他的双眸看起来十分的熟悉,熟悉得叫她转移不了自己的视线。想看下去,想一直看下去,仿若想在那双温柔的瞳眸里溺死一般地渴望。
可是叶黛暮也确定自己不曾认识过这样一个男子。叶黛暮正想得入神,却被抱了起来。叶黛暮惊呼出声。“怎么了?干什么你!”
就算眼睛看起来有多么亲切,叶黛暮都不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关系有达到被公主抱的程度。若不是现在还在战场上,她绝对伸手就给对方一个大耳瓜子。这举动十足十的轻薄。
虽说幼安也做过,但是谁叫她喜欢那家伙呢。
“陛下,不用摆出这么不高兴的脸。若是您能自己用绳子爬上去,我绝对不做这么多余的事情。”那个男人嗤笑道。“话说,您能做得到吗?”
不,并不能。叶黛暮立即偃旗息鼓了。话说,难道这个时代的标配就是毒舌吗?该不会她脑子里的亲切感,是因为这家伙像极了幼安和徐景茗?不会吧。她哪有受虐倾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