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云霄,朝中大臣都被圣上一点点拉低了底线,已经没心气反对了。
独独是善郡王,哭天抹泪的问:“圣上啊!咱们祁国血统一向纯正,岂能被那蛮族沾染了。
收做春侍也就罢了,哪怕给个带品级的地位,不能让他成了正宫皇夫啊!您怎么了?您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大过年的,祁玄月本来是嗑着瓜子烤着火,看着舆图,听着云霄唱曲。
他老人家一来,不但把云霄吓得躲进里屋了,还又哭又嚎的,把她的惬意心情一下子搅散了,哭丧呢?
她放下瓜子,淡淡问:“善郡王何意?让朕朝令夕改?让朕言而无信?让朕自裁谢罪?”
善郡王听见自裁俩字吓得一哆嗦:“圣上,大过年的,别说这么不吉利的字眼儿。”
祁玄月啪一拍桌子:“你还知道要吉利?大年初一,你跑朕的寝殿哭哭啼啼,抱怨连连。”
她恼火极了:“怎么,朕选个中意的男人相伴?你如此伤心?朕就该整日在御书房熬着?没人疼没人爱!”
“你还知道娶妻生子、含饴弄孙呢!朕就活该孤家寡人?朕就看中这一个。若没他,朕就做个孤家寡人。你们满朝文武都陪朕孤家寡人。谁也不许娶妻生子。娶了的立即休了!有子孙的立即断绝关系!咱们一起专注社稷,谁也别分心儿女私情!”
善郡王吓得浑身冒汗:“臣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祁玄月明眸怒瞪:“你的意思是,你们可以热热乎乎团团圆圆,朕一个人专注社稷呗?”
善郡王苦着脸:“不是那个意思……臣的意思是,选个咱们祁国男人更好。您就再选选吧,换个人为皇夫,他做个春侍。身为帝王,多几个男人怕什么!”
祁玄月哼了一声:“绣房总管余娘对善郡王情深义重,依朕看,善郡王该把她娶回去,让她为正妻,把你家正妻降为妾吧。身为郡王,多几个女人怕什么?”
善郡王一哆嗦,余娘?就是那个一个人顶五百只鸭子,嘎嘎嘎嘎,最多嘴、最爱说的余娘?
听说那余娘刺绣手艺极好,却是个肿眼泡、死鱼眼、大嘴、大脸盘,真真是个丑女。
他扭捏着:“圣上,这是何意?臣已有正妻,岂能无故改换?”
“朕也已有意中人,已昭告天下,就能改换正宫?你若能,咱们再商议。你若不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善郡王也说不过圣上,更重要的是,圣上真能给他家改换正妻。那他的爱妻就能一头撞了柱子。
他叹气,此事他这个宗正是管不了了。别自讨没趣了,叩首道:“臣明白了。圣上说得在理。正宫位岂能朝令夕改。
今后臣绝不会再多嘴。
这大年初一的,臣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来扫圣上的兴。臣糊涂了,圣上恕罪啊。”
祁玄月恼火够了,当然也不至于没完没了,点点头:“赏!”
善郡王一愣,刚把圣上惹得大发雷霆,这怎么还有赏呢?不能是赏他一个余娘吧?他惊恐的四处看看。
好在过来的是静芳,端着一盘金元宝:“赐你黄金百两,大婚之事,还要善郡王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