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月蹙着眉:“直说无妨。”
几人跪地,全身发抖,面如死灰:“圣上,卑职真的没撒谎,我们之前去,确实看见了宏大的道观。这次……这次……”
祁玄月急了:“怎么了?道观被风吹跑了?”
几人咚咚磕头:“圣上!道观真的跑了!没了!那山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别说道观了。就是一块砖石都没找到。就是拆了、推平了,也不会毫无痕迹啊……
可是,卑职看着,那山上,枯草均匀,仿佛从未有过什么道观。
而且,周围百姓说,那座山,俗称荒坟山,根本不叫如兰山。山上都是些荒坟,百姓们鲜少上山。
一打听,整个兰城都没有道观。
更没人听说过胡娇娥。
这,这真是见了鬼了……
那偌大的道观历历在目,那妙龄女子是活生生的啊。
圣上,您也见她了。难不成,难不成是见鬼了?”
祁玄月皱着眉盯着这几个侍卫:“你们大概是中了什么障眼法,又或者,奇门遁甲。隐士自然不喜欢凡人打扰,在山上做些屏障也是常有的。不必惊慌。回去歇歇吧,放你们休沐五日。”
几人听了圣上的分析,心头稍安。本以为要受罚,没想到还得了休沐,谢恩离去。
祁玄月又派了另一队人再入兰城寻找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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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玄月在心里反反复复回想着,胡娇娥没什么破绽。
她回到明凰宫,站在宫门口,见云霄在正午的阳光下跟明阳追逐打闹,影子在脚下实实在在的。鬼,自然不会是。
她倚着正红的大门,看了他们好一会儿。
心里仔细确认,即便他是鬼魂,她也不觉得害怕。只要他不离去,她就还想跟他朝夕相对。
而且,哪有鬼魂不怕太阳的?
她在静芝耳边低语。
静芝匆匆去取了护国寺开过光的手串,据说只要戴上,邪祟就不能近身了。
她不是想防备云霄,只是好奇,他究竟是不是。
结果她带着手串走过去,云霄乖生生的凑上来,牵着她的手:“姐姐,怎么脸都冻红了?”
祁玄月把那手串贴在他胳膊上,他毫无反应。
祁玄月心说,这些胡乱猜测,简直发癔症!哪有这么乖巧讨喜的鬼!
她无奈的摇头苦笑。朕变傻了。总跟傻货在一起,怕是染上傻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