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明:“……”
你刚刚可不是这副嘴脸。
贺景明撇了撇嘴,腹诽着起身去了。
……
褚府。
褚晏背手站于廊下,视线落向庭中某处,可仔细一看,那眼神却又好似并未聚焦,看起来心事重重。
前不久,他刚开始着手查阿芜的身世的时候,便查到了去年的时候有人在暗地里寻过阿芜,那个时候,阿芜还是周崇柯的丫鬟,他猜测或许是阿芜的家人也在寻她,便令人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去。
可令他想到的是,最后这源头竟是查到了贺景明身上。
以贺景明和周崇柯的关系,他不认为贺景明如果想找阿芜有这样大费周章的必要。
还有前几天出现的那个王阿婆,他事后也派人去重新询问了一遍,不曾想却是得知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细节——褚瑶说阿芜对她而言很很重要,可偏偏,在此之前,褚瑶却又似乎并不知道阿芜的名字,甚至在王阿婆道出阿芜名字之后惊慌而逃。
再联想起褚瑶那天翻墙的奇异举动,以及阿芜脸上的伤疤,有个荒唐的猜测冒了泡,一发不可收拾,开始在他的脑海里疯狂生长。
有没有可能……
褚晏背在身后的手攥成拳,然后忽地握住了一根微凉的手指,褚晏心中一惊,猛一转身回头便看见虞秋秋那弯弯的笑眼。
她晃了晃被他握住的食指,笑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站在你后面好一会儿了,你居然都没有发现?”
褚晏失笑,松开她的食指转而握住了她的整只手,无奈道:“你走路都不出声,教我如何察觉?”
虞秋秋这一招,真是来一千回能吓他一千回,简直无解,他早晚要被她给吓出心脏病来。
褚晏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眉头微微凝起:“你这手怎么一年四季都是凉的?”
虞秋秋听后愣了愣,还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应该是体质问题吧。”
——“毕竟,我可是冷血生物。”
褚晏摩挲她手背的拇指一顿,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虞秋秋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仿佛在急剧升温,乃至于……有点烫手了。
可是现在松开又属实有点刻意……
褚晏看向虞秋秋,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一段时间下来,他也算是摸清了这人的脾性。
这是个只能顺毛捋的,即便刚开始的时候她可能有点挣扎,但你真开始捋了,她又还挺享受,弄的他是好气又好笑。
不过,他确实很久没有听她说要黑化什么的了,这倒是令他很是欣慰。
褚晏揽过虞秋秋的腰肢,下巴刚轻靠上她的头顶,便引来了她的抱怨:“你头好重!”
褚晏语塞,他的头明明自己支棱着,重量都没往她身上放,哪里重了?估计又是在表演她那所谓的什么人设。
褚晏叹气,不过,他到底还是将头偏了偏,下颌贴在了她耳边,道:“我刚刚的确在想一些事情。”
虞秋秋头往后仰了仰,看向他眼睛:“想什么?”
“在想——”褚晏顿了顿,垂目看向她,终还是道出了口,想听听她的看法:“在想有没有可能……褚瑶不是我的妹妹。”
虞秋秋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就这?”
——“说实话,我有的时候真的不太懂你们人类的烦恼,既然有疑问,去求证一下不就好了,一个人在这想是能想出什么花来?”
——“还问我,这是想要我给你答案,还是陪你一块苦恼啊?”
“你可以诈一下褚瑶啊。”虞秋秋实在看不下去了,建议道。
褚晏惊讶:“诈她?这不会打草惊蛇么?”
“为什么不能打草惊蛇?”虞秋秋皱眉。
褚晏怔住,忽如醍醐灌顶,是啊,他想要求证这件事,必要有个突破口,为什么不能打草惊蛇?
真是心牵则乱,光想着那场大火,人证物证俱失,阿芜又没有记忆,根本寻不到确切的证据,不成想却是舍近求远,把自己给绕进死胡同里了。
“还是夫人聪明,一语中的。”褚晏豁然开朗,俯首亲了亲虞秋秋的额头。
“咳咳!”随从一进院门就忽地来了个急刹,他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褚晏听到声音回首,脸上一红,松开虞秋秋,强作淡定道:“何事?”
随从生怕再抬头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垂首回道:“姑爷已经到了,在前厅。”
“知道了。”
褚晏声音冷肃,可回转过面向虞秋秋时,却是声音又柔和了下来,轻声道:“我先过去一趟。”
虞秋秋:“……”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要过去。”
褚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骗子,想得是不耐烦,面上可没见她不高兴。
“我走了。”离开前,褚晏又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