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用了晚膳之后, 虞秋秋和褚晏两人回了屋。
刚进门, 虞秋秋便令下人全部出去, 把门也给带上了。
褚晏佯作不解, 询问地看向虞秋秋, 问道:“这是怎么了?”
虞秋秋朝他逼近, 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裳,而后不经意地将手停在了他心脏的位置。
“我问你, 你这日日进宫,都在和皇帝说些什么?”
“说的自然是政事。”褚晏随她探心跳, 整个人很是淡定。
虞秋秋眉梢微挑,似乎颇有些意外。
——“嗯?心跳还挺平稳, 没说谎?”
褚晏唇角微勾,他当然没说谎。
因为……他真的是在和皇帝谈政事,这句话,他甚至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
“什么政事?”虞秋秋追问道。
“自然是开凿运——”褚晏说到一半忽地停了下来,目光似乎有些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虞秋秋的手按在他的胸前,眉头微微蹙起。
虽然他刚才没有说完,但她却已然是听清了,他说的是开凿运河。
——“看狗男人这反应,居然不像是在说谎,他真的是和皇帝在讨论开凿运河的事?那为什么……”
虞秋秋凝眉又无声地打量了褚晏许久,这才将手放了下来,回答了他的问题。
“随便问问。”
褚晏脸不红心不跳地混过了这一关,心生感慨,果然,人得问心无愧才有底气。
不然的话,他刚才但凡有半句假话,怕是都逃不过虞秋秋的眼睛。
幸好,幸好他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物极必反罢了……
到了晚间,两人躺在床上,虞秋秋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屋里已经熄了灯,虞秋秋想到什么,忽地半撑起身子,从侧方俯视地看向褚晏。
——“会不会是狗男人和皇帝串通好了,今日和虞老爹说的放弃,其实只是为了让虞老爹还有其他人放松警惕,然后出其不意的,在明□□会上搞个大动作?”
想到这儿,虞秋秋眸光乍亮,竟是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怪不得狗男人这么淡定,原来是有后手。”
褚晏紧闭双眼。
没有后手的他,现在是真的有慌……
翌日,大朝会。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晟帝坐在龙椅上,心虚地朝底下文臣队列的最后方看了去。
那褚晏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他那鬼主意。
然而,看了一圈儿,他却是没在队伍中寻到人。
晟帝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没有他的传召,褚晏一个从六品的翰林院编撰,品级根本就不够资格来上朝。
晟帝蓦地松了口气。
这些天可真是把他给气糊涂了,竟然还担心这个,真是多虑!
……
翰林院。
陛下要开凿运河的事,翰林院的人最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这事儿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据说,褚晏还和他岳父意见相反,今儿这对儿岳父和女婿要在朝会上打擂台。
然而,当褚晏出现在翰林院,根本就没有去上朝时,这个谣言立马就破掉了一半。
至于为何是一半,则是因为褚晏这段时间经常进宫,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褚晏要和虞相在朝上打擂台的事情是假的,可两人这政见不合却说不定是真的。
眼下褚晏没被特许去上朝,那岂不是说明褚晏竹篮打水一场空,陛下最终还是听了虞相的意见?
所以……褚晏这是失宠了?
众人心中各有猜测,这日里,连往典簿厅门前路过的人都多了。
褚晏失宠的消息,当日便传进了虞秋秋的耳朵里。
下午,褚晏回府,刚进府门走了还没几步,就被虞秋秋给守株待兔拦住了去路。
虞秋秋两手抄起环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