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禁得了儿臣的足,怎禁得了儿臣的心呢。儿臣与阿禾自幼相识……”
宁禾痴痴听着顾衍与老皇帝的反驳,脸颊竟一片冰凉,她用另一只手伸手摸去,湿湿的一片,竟是流泪了。
流泪?她没有爱过顾衍啊,可是心脏处却蔓延了疼痛,这疼痛是她难以控制的。
眼下,宁禾清楚,这是原本的宁禾还残留的思绪。她重生而来,花了三日才让自己的思绪与宁禾的身体融合,而此刻面对这具身体的心爱之人,她才会流泪。
抽回被顾衍紧握的手,宁禾跪行上前一步,打断了顾衍的争执,“陛下,可否听臣女一言。”
老皇帝正在气头上,不耐道:“若是与他一条心,便没什么好讲的。”
宁禾的心已恢复了理智,她清脆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中,“臣女心中自知不配六殿下,如臣女方才所言,皇家至高无上,理应娶云邺品行高洁的贵女为妃。臣女赞同臣女三叔的说法,陛下仍对安荣府信任,从安荣府中为殿下选妃确是最适合的。”
老皇帝不料她会如此说,顾衍也没有料到。
这个一身白衣,俊朗如月的男子双目黯然,愕然凝她。
老皇帝道:“既然宁家嫡女已赞同宁尚书此举,朕也欲将六皇子妃的人选拟定为宁家四……”
“陛下——”宁禾打断,“臣女还有重要的一言。”
料想宁禾不会在大殿上违背自己的意思,老皇帝大手一挥:“说下去。”
“方才臣女三叔所言虽不假,但有些事情臣女不敢欺君。”
听到“欺君”二字,老皇帝深沉的眸子一动,宁闲远的身形也是一颤。
宁禾继续说道:“臣女身为安荣府的女儿,整日与府中姐妹生活在一处,说句不好听的也是比三叔要更了解府中众姐妹。臣女的四妹年纪尚轻,心性顽皮,若她为六皇子妃,臣女恐觉她倒是照顾不好六殿下的生活起居甚至其他诸事。”
其他诸事——还能有什么,无非是争储之事。话已至此,她都敢如此说了,老皇帝肯定不会轻易定下宁揽的。
老皇帝沉吟不语。
宁禾继续道:“陛下可知臣女的长姐宁知?”
第7章断情
见老皇帝没有开口,宁禾一笑:“那陛下应听过盉州《沉瓷调》。”
这时老皇帝颔首道:“这是昨年流传至京的一首词,其风婉转,寓意高洁,词意是赞美云邺女子之姿态。”
宁禾微笑颔首:“正是。这首词正是臣女长姐宁知所作,长姐虽一身才学,却始终未在外大肆说
那是她所作之词,因此至今都无人知晓这首词的作者。而长姐更是端庄贤淑,聪明敏捷,深得祖母赞赏。臣女想,这般聪慧的人应是能照顾并且帮助六殿下料理诸事的。”
从今日的召见中,老皇帝心中已对原本失了名声的宁禾扭转了好感,他甚至有些惋惜宁禾经受了那事。
“顾衍接旨,今册封安荣府长女宁知为六皇子妃,择二月二十日于崇明殿大婚。”老皇帝紧接道,“宁禾接旨——”
宁禾微怔,忙俯首参礼。
“宁禾举荐有功,赐绸缎绫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