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陆斯让成人礼的那个夜晚。
陆老头被送入急救中心,医生叫走了陆休璟,于是只剩他们俩站在病床前。
陆老头将她的手交付至陆斯让掌心,苍白的嘴巴一张一合,叹息着说没能亲眼看到他们结婚要他怎么放心得下。
梁瑄宜当时只勉强牵动了一下唇角,却在退出病房后在厕所里对着洗手池狂吐不止。
现在,那股生理性的呕吐感又上涌而来。
梁瑄宜干脆闭上眼,紧咬着唇。她撅起屁股,两条腿蜷曲着,手指还在穴内不断搅弄,大拇指掐着阴蒂,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搓。
她学生时代经历过最叛逆的时期,保持高频率的自慰习惯,性幻想对象的名字多得数不过来。
要说这其中没有陆斯让,绝对是假的。
梁瑄宜侧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呜咽出破碎的字节,一遍遍地轻声叫着哥哥,替代掉他的名字。
她开始呼吸不畅,大脑也因缺氧而短暂窒息。
“嗯…哥哥…陆……”
潮涌般的快感袭来,她只能凭本能宣泄出哼吟,混着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她的身体因痉挛而轻颤,整个人像是被雨打过的一面玻璃,在空洞的天花板下大口喘息,被水汽蒸发,不断浮出更多的汗珠。
失控的,难以抵消的倦怠随之袭来。
梁瑄宜掐断了投影,躺在床上,把记忆又翻来覆去地在脑海里滚了一遭。
她无法明晰地界定,和陆斯让关系恶化的那个关键节点所在。
或许是结婚那两个字吓到了她,又或许是她真正意识到,自己秘而不宣的性幻想,将要成为一个不断迫近的现实枷锁。
还是从幼年就埋下的某种因果。
但其实这绝对称不上是图谋不轨、或是处心积虑,她只是颗易拿捏的棋子,只有彻底成为他们陆家的一员,才能杜绝全部后患。
这些太复杂的东西纠缠紧绕,再从高处跌碎、沾秽、化水。
从那之后她便开始反胃、干呕,在偶尔想到陆斯让的深夜里。
包括今夜。
梁瑄宜捧着垃圾桶,浓烈的胃酸熏得她泪失禁,可事实上除了口水,什么也吐不出,她反倒还因猛一起身,失手碰碎了床头的玻璃灯罩。
碎片零落一地,在从完整到碎裂的那一刹那发出巨大声响,盖过了在同一瞬间响起的敲门声。
直到屋内彻底归于平静,在长久的静默之后,门外的人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