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倒也不含糊,跟他一前一后进了营帐。
“有个叫余平的人写了一本《问仙录》,讲的便是问仙之事!”坐下之后,楚南风便从桌上一对书籍之中找出一本。笑看着葭葭,而那本书籍封皮之上,书有“问仙录”三个字。
“这里有一些关于昆仑的描写”楚南风说着般飞快的翻阅了起来,边看边念道,“昔有仙山,名昆仑。峰头入云,有仙人翩跹其上……”
楚南风念了几句,便放下问仙录,看向葭葭。他这意思,葭葭一看便明白了。忍不住失笑。想必巍巍昆仑也极少有人在修仙之前,还要做如此的准备工作吧!不过转念一想:楚南风情况特殊,将心比心。倒也理解了。
轻咳一声,葭葭脸色一正,开始徐徐讲述起了他念的那几句具体为何:“要说翩跹,不到筑基是不能驾驭飞行的,数量最为庞大的练气期弟子只能学习简单的轻身术和神行术。这两种法诀根本算不得飞。不过有仙人翩跹其上确实是有如此胜景。那是链接我昆仑群峰的云水长堤,由我门中的一位大神通前辈所创,其色无,本源乃是极天之地长逝水,可谓无形,是以在一般人看来便是我昆仑修士凌空而行的奇妙景象……我嘛。最先是在清心峰修炼的,大比之后进入明昭峰,明昭峰有沧海楼。其内……”
听闻葭葭的一番解释,熟料楚南风的脸上竟现出了一份悲戚之色:“如此多的修士终身止步于练气期,所得不过一百载光阴,身如蝼蚁,一个不小心还有丧命的危险。如此苦练未能比我凡人多多少。岂不可悲?”
“这”葭葭有些犯难,楚南风说的是实情不假。可修士自打踏上修炼之途,又岂有惧怕,患得患失的道理,几乎没有人会去想着所谓“可悲”之事,看着楚南风额上“川”字越拧越深,葭葭叹了口气,开口道:“恕我直言,楚公子。你不知道在这凡尘俗世有灵根之人不过十万之一,你不但有灵根,还有最好的资质。你不知你的体质有多么逆天,天生夜灵体,这几乎是每个修仙之人梦寐以求的,何苦如此悲伤!对你而言,只要好好修炼,假以时日,成就定凌驾于天下群修之上,成为我昆仑顶天柱石所需的不过是光阴而已!”
“好吧,我有那么好的资质,修仙不是问题!”楚南风眉上的“川”字只稍稍减了一些,却没有消失,“我是楚家的嫡长子,是楚家下一代的顶梁柱。我的母亲姐妹将来还要仰仗于我,我若是突然走了,他们怎么办。还有与虞家的婚事,盛京人人皆知我与璇珠有婚约,可她却倾心于南泰,我若主动退婚,母亲定会嫌我失了楚家的脸面,我若这样僵着,璇珠定会怀恨于我!”
葭葭听了,却是不住地皱眉:“如此之事,还要早日了断,莫到了最后,两边都不讨好!”
“我知道,璇玑妹子!”楚南风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可我两边都不愿伤着他们的心,很是犹豫,是以便只能这么拖下去了!每每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决定选择一个时,看到另一个,却是又摇摆了起来!”
见到楚南风如此苦烦之色,葭葭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错了!楚南风似乎并不适合此道:他善良却也软弱,做事太过犹豫,撇开他的夜灵体不谈,其他方面,他几乎没有一点适合在此道生存。
“楚公子,你今年多大?”葭葭笑了笑,突然转了话题。
“刚满二十!”楚南风皱眉犹豫间,听闻葭葭突然出口,顿时满脸惊讶的看向葭葭。
“男子二十行冠礼!如你楚家这等高门大户,想必早已着手管理族事了,你平日如此行事,族中没有怨言么?”葭葭淡淡的扫过楚南风手中的问仙录,似有所指。
楚南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半晌才低声回道:“璇玑妹子料事如神,我族叔还有远方堂伯,皆曾对我表示不满!”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楚南风摇头轻笑:“我自也知晓这个毛病。也想改,奈何总是改不掉!”
葭葭沉默了良久,终是长长叹了一声:“楚公子,你这毛病不好,还是早日改了吧!”一语既出,楚南风自是无心他事,葭葭也不多言,告辞掀帘而出。